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比

经历过“一定程度”的相处之后，怂且大胆，这便是蓝湛对聂怀桑的评价。

三年求学生涯，聂怀桑软磨硬泡，磨到的蓝湛的几幅山水画和毕业那年强求来的一幅扇面。

然后好不容易评级得了个良，结束三年姑苏蓝氏听学生涯，抱着今年从蓝湛处得来的两幅画和一幅扇面，兴高采烈带着护卫们一路游玩地回了清河。

而在蓝湛心底，那幅扇面就算是毕业礼物了。

在蓝湛几十年的生活中，母亲、蓝曦臣、叔父、父亲以及好友聂怀桑都提到了，而回忆走到这里，不可不提到、无法避过的人就是魏无羡了。

两人是多年的好友，是志同道合誓要锄奸扶弱，一生无愧于心的知己至交。

在这知己之上也有过再进一步可能。不过，魏无羡退却了。在这条件之下，蓝湛即使再向前也没什么用，便也遂了他的心意，就退居知己之位。

两人相交以来小事算不上多，快乐的事也说不上多，大事倒不少。

最愉悦的回忆大抵就是听学了，课堂上的小纸人。还有藏书阁的抄书，案桌上的纸条，和那一幅魏无羡所画的工笔画，上面所画正是蓝湛。

在这之后，时间就飞速流逝了。

寒潭洞的相牵连的抹额，跪在蓝翼面前发下的誓言，寻找阴铁的一路征程，玄武洞中互相配合解决掉屠戮玄武之后那洞中一曲，随后便是射日之争的战火纷飞，还有最后的血洗不夜天。

在这段旅途和这从未拥有的恋情之中，蓝湛进一步、再进一步，一段百步长的路途，蓝湛走了九十九步，就在相差一步的距离中，魏无羡退了一步。

蓝湛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开口去问，他只是看着魏无羡的动作，接受了这个结果。

而魏无羡的退却，终究无法让蓝湛再进一步了，他不会强求一份不属于他的感情。

因此，蓝湛选择退居知己之位。

所以后来金光瑶之案的一路上，他选择默默守护，登上仙督之位，是他的选择，庇护百姓，保护魏婴。然后，改变仙门百家。

即使感情很重要，这份未曾到来的爱情是他两辈子中唯一一份，但是于他而言更为重要的是责任。

庇护下的百姓，是他甘愿承担的责任。姑苏蓝氏，是他的家族，曾护佑他成长，而他曾经避过的十六年，兄长为他撑起一片天。

在兄长蓝曦臣经历金光瑶一事后，选择退却终决定闭关之际，蓝忘机愿意承担起姑苏蓝氏，为蓝曦臣撑起一片天，放下保护蓝曦臣的堡垒。

不过当草长莺飞，山河无恙，玄门的改革步入完结，姑苏蓝氏发展一片大好的时候。一次集体夜猎，蓝湛带队，然后进入了时空隧道。

于此，蓝湛也没想过，竟然又穿了。

不过，如今……

将这么些年的大概回忆诉诸于纸张纸上，用笔写来可能会很多，但当这些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的时候，其实就只是思绪一转的时间罢了。

想过这些，蓝湛转了一下身子，目光波及屋子内的叶白衣、温客行、蝎王、周子舒四人，而后又转了回去。

见到蓝湛一如既往的表情，温客行愣了愣，不过如今蓝湛的倾诉肯定不会就这么完了，尝过没人回应的滋味的温客行感觉非常良好，时间非常适度地递上了一句话:“那、你们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得知蓝湛来自另一个世界之后，众人心理经历一番交战，思绪揪成团，只有蓝湛牵着那一根可以解开这团线的线头。

叶白衣见识过蓝湛御剑飞行和修炼时引动雪山风暴的场景，脑海里想着当年闯荡江湖之前和结束江湖生涯决定隐居的时候看到过的为数不多的话本，自觉认为蓝湛就是那话本里的仙君一类的人物。

蝎王的想法就很朴实了，蓝湛的存在于他而言本身就是一场意外，被蓝湛所救相处过的三日，和逃离赵敬之下这一路与蓝湛等人并肩而行过来的日子，是他从未想象过的场景。蓝湛不是为他而来，但是他愿意跟随蓝湛而去。

想到这里，蝎王的目光落在蓝湛身上，其中的温度似是能把人烧熟。

周子舒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幼时被老师要求着读书，和拜入秦怀章名下之后，作为大师兄以身作则，自己自愿要求选择在空闲中读书。在这些书内所看到的知识。

而蓝湛所言，大抵就是佛家典籍中所说的三千世界，还有就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门派教导和家学渊源之下的周子舒想的是典籍，野路子自学成才的叶白衣想的是话本。

幼少之时堕入强者为王的类似地狱之处的人想法最为相似，温客行和蝎王两个人，并不在意蓝湛蓝湛的来处，也不在意蓝湛的去处。

他们所关注的是自己能否与蓝湛同路，一起走下去，走到更远的地方。

不过温客行相较于蝎王的无言陪伴，更想要知道蓝湛的过去，想要挖掘蓝湛的一切经历，想要更深入、更全面地了解蓝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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