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虚伪的女人!”
......
各种讽刺讥笑的声音像是一根根绵绵的细针扎进了池漫的耳朵,刺穿她的耳鼓膜,让她想要发疯。
其中不乏苏阮和顾梁城的冷漠,还有君择和祝绵绵的嘲讽。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啊!”
床上的池漫突然惊醒,胸膛起伏呼吸急促,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衣服都粘哒哒地贴在身上很是难受,看到眼前熟悉的环境,池漫才惊觉,原来刚刚只是一个梦。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今天是和君择约好了见面的日子。
池漫身形迟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那动作像极了很久没有上油而生锈的发条,卡卡顿顿地让人心惊,好像整个人随时就会倒下。
因为做了一个噩梦除了一身汗,池漫不得已又洗了一个澡。
等到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她站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面颊凹陷,脸色苍白,浑然不似昨日白天,偶遇顾梁城的那种状态。
昨天好歹脸上还有些红润的颜色,但是今天完全就只剩下一层皮贴着骨头了。
而池漫好似早就已经习惯了镜子里有些恐怖的自己,熟练地拿起面前的粉底液和腮红唇膏,一层层地往脸上抹。
过了一个小时妆化好了,她又变成了昨天那个样子。
收拾好的池漫没有耽误时间,出门就往晴水高中去了。
看着车子外倒退着的建筑和树木,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两年前,她最后离开的时候,学校里对于她已经是骂声一片。
都说她是品行不端、两面三刀的人,别说同班同学,就算是不同班的,甚至不同年纪的,都对她的“事迹”有所耳闻,而远离她,躲着她。
甚至到后来,有人打着“行侠仗义”,“为祝绵绵报仇”的旗号欺负她。
什么上课不见了桌子,书包里被放了一只令人恶寒的蟑螂,走路好好地兜头就是一盆水浇下来,这都只是开胃小菜。
还有更过分的,直接用刀抵着她的脖子跟她要钱,不给就拿着刀子划她的胳膊。
到现在,池漫的胳膊上还有当年留下来的一条条刀疤。
而她,只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不报警,不告诉老师,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倾诉,没人知道池漫在学校遭受了这样的伤害。
她自己把这一切都当作是自己的报应。
对于苏阮和顾梁城,她终究是觉得亏欠的。
她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朋友的义务,甚至连知道对方的心意之后,好好地聊一次都没有过。
明明他们三个人可以相互扶持着走的很远很远,却在半路上被她弄丢了。
所以,池漫觉得后来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包括现在的结果,自己和该忍受。
而她现在回来,再次找到君择,只是想要求一个当年的真相。
祝绵绵已经死了,唯一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就只有君择一个人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实在可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