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8）

地面晃动越加厉害。

“天中鱼，我出来了。”简川在这片冰原上张望着，想要找到天中鱼。

“简川嗨！（备注1）我看见你了。”

耳机里传来天中鱼的声音。不远处，天中鱼正在向他招手。

“天中鱼！”简川向天中鱼跑去。

“诶呀！”

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铺了一层冰的原野滑溜溜的，简川跌倒在地。不过这次应该没有受伤，因为有防冻服的保护和手撑地的借力。

“简川？”

天中鱼向他跑来。

它把他扶起。

天中鱼也穿了一套深蓝色的防冻服。

“啊——”

地面又晃动了一下。

“快往这边走！”

简川站着的那块土地裂开了，天中鱼一把把他拉到一旁。

“这边！”

天中鱼拉着简川向前奔去。地面依旧晃动着。他们背后的避难所塌了，变成了一堆建筑废弃物。一块块钢块中，出挑出来一些铁丝。有几个人从里面爬出来，很艰难，没有穿防冻服，都冻僵了，难以前行。

“小心！”天中鱼说。

简川整个人被震得趴在地上，他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裂缝。

“简川起来！”天中鱼拉他起来，眼中闪耀着不放弃的光芒。简川扶着天中鱼站起来。他知道天中鱼是完全可以留下他自己离开的，但天中鱼没有。

这次小震酝酿着一次大震。

裂缝已经到这里了，简川突然低了一级，掉到下面的地上。

“简川，你怎么样？啊——”天中鱼说着自己也被震得往后倾倒。

“天中鱼！”简川爬上来。

天中鱼所在的那块地也裂开了，下面是空心的黑洞洞的。天中鱼即时抓住了上面的一块。简川赶忙去拉它。

“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上来，这里马上要裂了。”

“我拉你，要死一起死。”

他把天中鱼拉了上来。

“诶呀！”

简川脚底的地面裂开了，还一边晃动着。他躺倒在地。稍息地震结束了。他再抬起头时，不见天中鱼。

“天中鱼！你听得见吗？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

四周都是碎裂的冰原地面，人们在这片废墟中寻找着活下来的人。有人在哭，有人流血了，流了一长串。

“天中鱼！”

简川翻着这些地面碎块。

“天中鱼——”

简川撕心裂肺地喊着。

他找找这里，找找那里，都没有找到天中鱼。

“天……中……鱼……”

他跪在废墟之上，几乎绝望。

他突然想到天中鱼是在那里掉下去的。他赶紧到那里把碎地面搬开，一边嘴里喃喃着天中鱼。

“天中鱼，你不能死……不能死……”

“简川……”

传来了天中鱼微弱的声音。

“天中鱼！”

简川狂喜，翻开碎地面的速度急剧加快。

他看见了天中鱼，它躺在那里，头罩裂了。

“马上好，我帮你粘好。”简川拿出防冻服自带的胶带。

“不用，听我说……听我说……”

天中鱼扶助简川的肩膀，

“你要相信奇迹，生命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奇迹，所以你就是奇迹。简川保……重……”

然后，它就闭上了眼睛，没有了气息。

“天中鱼！不可以！不可以！你没死！你没死！快睁开眼睛，告诉我你只是闹着玩的。啊——”

简川大喊到，声音散播到这片废墟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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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1:祁隆中性人语言习惯，大声叫人时，名字后面跟“嗨（hāi）”本处音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