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渡》【洛子商篇】错过的那些年

“所以，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羌说完，便掐断了联系，大摇大摆从伊凝珠内出来。

平魂称见状，也从里面出来。

“清兮师父，就算您不认我。羌师父和平魂师父您总该会认得的吧？”洛子商嘴角微扬，话语在牙齿中碰撞，咯吱着一顿一挫地跳出。

切断了和羌的谈话，李清兮也明白了个大概。

“这么些年未见，小洛子商竟长这般大了。师父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不过是眨眼之间，她又不是老年痴呆了，怎么会忘记呢？

“师父，你这副样貌倒是英俊——”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阴嗖嗖的呢？感觉这话阴阳怪气的？

不过，李清兮也觉得顶着杨文昌的面貌不太合适，也挺别扭的，所以就在洛子商话音落地便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依旧是一袭繁复的锦绿长裙，周身缀满了晶绿色的花瓣，衣领处的斜襟好似半开的牡丹，金线银缕延展至肩胛骨，一抹银绿斗篷嵌在后，仿若屏障拱卫着中央那簇花。

其衣袖窄袖内衬，宽袖外拢，水晶珠串虽其发出悦耳声音。就连裙摆处也缀满了水晶流苏，浮夸至极！

“洛子商，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尽管从羌前辈那里知道点儿有关洛子商的消息，但是她还是想听他亲口回应。

“师父，你是想听我回应好呢？还是不好呢？”洛子商漫不经心地摇着扇面，心底却被暖掉了一块冰，几滴水顺着血液温暖了全身。

“我自然是希望你过得好，但我知道你大概率是没那么好。”不然现在的洛子商，应该会是一个风光霁月的公子。

洛子商闻言，眼眸闪过片刻的怔意。这些年他频繁寻找清兮，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毕竟，清兮只是教过他的师父，还没羌和平魂前辈陪他的时间长呢，可他就是止不住的思念，在乎。

洛子商曾一度以为自己对于清兮师父，大概是一种亦师亦友的感觉。可在这漫长的找寻中，却不知不觉变了味道。

他曾做过几次梦，那里也有清兮师父，可那里的清兮师父和自己都很奇怪。他们有时候是敌对的陌生人，就像今日刑场之上那般。

有时候又像姐弟，相互扶持、相互依存。

但不论是哪种关系之下，清兮师父的命运似乎都是离开，而自己则是死亡。

这看着好像一种既定的结局，无论她和他如何挣扎，似乎都避无可避。

而今，现实再度将截点落下，若说是恰巧为之，怕也是不能的。因为洛子商清楚的明白自己在那些年曾失去过记忆。若不是自己曾刻下只言片语，今日的他怕是早就斩下身为杨文昌的清兮师父了。

“师父，这些年，你可曾有一日想过来看我？或者来找我？”还是说，你本来就打算离开我。

就连那个学堂，竟也不愿留下分毫。

李清兮没读懂洛子商神情中的复杂情绪，若是她知晓，铁定要嗷嗷反驳一通：

我就一眨眼！一眨眼功夫就到刑场了！哪里来的时间去看你？

再者说，我一眨眼看到的还是你，你还想让我如何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