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几日后。

清晨。

“咚咚！”宋止轻声敲击两下顾卿的房门，乖乖在门口道，“阿卿，今日还打算去哪？”

这几日来，宋止与顾卿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看过许许多多的风景，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修行人。见证过一个个刚出生的婴儿，也看到过不同年龄段的老人寿终正寝永久的沉眠；看过年少结伴而行的修行人，也见过白发苍苍相依偎在院落的暮年爱人……

于宋止和顾卿而言，世人皆是雾，为‘雾人’！在茫茫人世间中靠近过他们，也在茫茫中穿过了他们。

顾卿与宋止说过，她想看清晨烟雾袅袅、寂静的人世间，也想看热闹非凡、生活气息浓候的正午。想从宁静走到热闹，又归于宁静……

修行讲究的是弱肉强食，在血海中成长的顾卿早就想这般看看这人世间了，宋止的到来脱离了顾卿原本的轨迹，可幸好带来的都是好运和满足。

清晨敲顾卿的门，询问去哪，去何处已成为宋止一天的启始！顾卿也习惯了宋止的举动。

她想看日出日落，宋止陪……她想去‘梦’的故乡，宋止‘造’……只要她想，宋止能做，他都会去遵行。

“吱～～～”门开，映入眼帘的是顾卿朴素且很美的脸。

经过这几天下来，宋止和顾卿身上都多出了一股风尘气息，与这人世间越发的相契合。

顾卿本就是在这出生，可随着在群山之巅待久和记忆的复苏，那股风尘气息早已消散。

宋止更别说了，早些年在这生活过，却很少主动融入这凡俗。

“今天来点特别的，得去‘拐骗’几个小弟子了……经过这些天的考虑，我觉得也需要一个大弟子，让大的带小的，总不能被欺负都要我们出面吧。”顾卿走出房门道。

“凡俗有六个阶段后可成半仙，接着就可修炼成仙。”宋止淡淡道，“分入道，元气，脱胎，成道，换骨，仙源。”

“小的要么入道要么还未踏上修行路吧！大的就成道或者换骨吧，再者脱胎也行。”顾卿嘀咕道，“我都快忘了我当时是什么修为了，那时师尊对境界的规划与这有些偏差，但本质都差不多啊……”

“都过去了，现在的你已是一族之主了，也是该族的最强者了。”宋止轻声道。

顾卿自嘲笑道:“是啊，轻轻松松就成了这般了，那时的我啊，拼死拼活都抗不下‘她’一眼吧！也对，没什么好比较，那可是鸿沟啊。如今我却成了这样的人，这个世界有时挺奇怪的……真奇怪。”

宋止走近顾卿身边，淡笑道:“是啊……好奇怪啊。”

脸上挂着笑，眼里说不尽的心疼与落寞。

“算了算了，说这些干嘛啊，我应该知足了。”顾卿往后看宋止一眼，笑了，笑着道，

“走咯。”

宋止追着顾卿的步伐，闷声道:“嗯。走！”

有我在，我会是你最坚固的后盾，哪怕实力弱小！我也会试着掰开那‘命运’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