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不对不对……”顾卿突儿惊呼道。

宋止凑近，紧张道:“嗯？怎么……”

话音还未落，顾卿就突然间扑了上去，细足盘腰，双手锁住宋止的颈脖微微下拉，轻轻的啄着宋止微凉的薄嘴唇，眨巴眨巴嘴:“夜黑风高，美人在怀，前有寝室，宋止君当真如此纯情？”

宋止一怔，而后别开脸，苦笑道:“怕你后悔。”见顾卿愣神，就轻轻的放下来，快速的保持了距离。

想伸手去摸宋止的嘴唇，见被宋止躲开，顾卿只好道:“血腥味？受伤了？”

宋止逃避话题道:“咳咳，那妖龙？最后如何了？”

血不血腥味宋止没闻到，见红了的后耳根和现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只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就忍不住了！差点就下手了……

“据说是成为了一方的霸主，一人独占一处山巅。”顾卿沉思了一会，收了妩媚道。

不过这位，嗯！半路捡的男子挺可爱的，原来这么纯情的啊，上一世自己是怎么舍得身边放着一位这样的美男子，而无动于衷呢，看来上一世都挺矜持的……

就是这个人有点木讷吧，既然他不想说，也就不点破了，那就给他留点个人空间吧！

不过他内心的情感波动越来越能够克制了啊，越来越少，到现在都感受不到了！太气人了，自从他记起来后，越来越平和，除了脸上表现出来的，都读不到真实的情感了。

“这么说还挺有渊源的！一只妖兽能够这么快蜕变，说明他现世之前本就不简单，何况妖兽本就嗜血，却没去报复，就更说不过了，看来我们得走上一趟了。”宋止完全忘了刚才那既克制又别扭的模样，带着三分薄凉的语气道。

“嗯？为何，是因为我救了他？还是我和他都是妖的缘故？或者我和他有什么渊源？”顾卿不解道。

顾卿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妖了！有着妖的灵力，却不似其他妖的繁杂，很普通却有些高贵；有着妖丹，却是一半蓝，一半灰；又有着五行之中跟水同源的冰系！不似水柔和，却有着水没有的坚韧和寒凉。只是到现在都没有化过形，就像是想在妖兽和魔族祸乱的世间里不被发现，一种保护色。

“忘了？我说过你是三界最后的一只凤凰神鸟，在妖族也是一个时代的象征！”宋止顿了顿道，“而那只妖龙迟迟不归，待在凡界，许是妖族出了什么大事。”

自从我醒来后，一心只想着的是找寻你！也就忘了你一手经营的妖族……现在应该不迟吧……

“可我现在不是她了！我是出生于凡界的顾卿，不是什么三界的最后一只凤凰。”顾卿内心抗拒道。

许是在凡界有了牵挂，有了师傅，又有了你！所以不想再成为先前的自己了。

“别怕，我在！”宋止淡淡道，“咱们师傅离成仙只是差时间的问题了，他不需要我们的，你也该找找自己的归宿了！你的最终归宿不在这，也不在我身上，而是在那个远方。”

要不是害怕恢复记忆的你会后悔，也可能会堕魔！成为魔兽，我也想在这之处陪着你，好好的生活。

宋止突然上前抱住了顾卿道:“记住了！不论你将来会恨我，恨我把你重新带回那个满目疮痍之地，还是远离我！我还是得指引你继续往这条路走！要是真心喜欢这处，我可以陪你建一个出世门派，把那些妖兽来回成为您坐下的弟子，我会陪着你的。”至少现在是。

顾卿心里忍不住冰凉道:“可我怕，怕成为众矢之的！怕走上与整个三界为敌的地步。”

我不知道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但我只知道待到那个顾卿归来时，她会带着恨与归来，会厌恨整个三界。

宋止安抚道:“没事的！你只需随心，我做你的指南针。”真的到那时起，我会找个地方，把你禁锢在我身边！也会妥善安置整个妖族。

就真的会是悲剧性结尾？不一定吧！会有人愿在神罚之中救下我们，或许没有想象中的糟糕，会有转机也不一定。只不过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已经失策一回了，这次得先布置好一切啊。

“所以啊，明天必须得走一趟了啊！妖族对你的归属感太过于浓烈，你对妖族的爱胜过爱世间的一切，胜过爱自己。”顺着顾卿的发丝，宋止沉思道。

“包括你？”

“对，包括我。”

“那妖族兴许是个好地方吧。”

“是啊……”是个好地方，孕育了你。

“那你为何说它满目疮痍？”

宋止一时语塞，不答，只是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