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垂下眼眸,低声回道:“这是昊辰师兄的屋子,你已经昏睡三日了,外面还很乱,爹爹让你先不要出去,在这里静养就好。”
凤芜爬起身来,望着玲珑轻挑眉目,出声反问道:“静养?”
玲珑不敢看她的眼睛,怯生生地说道:“是,是啊,妹妹,这一次你就听爹爹的吧。”
她怔愣许久,点点头,继而说道:“好,那姐姐可否告诉我,与溪在哪儿?只要他安然,我哪儿都可以不去。”
听到此话,玲珑眼神顿时变得飘忽不定,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凤芜眼中,一股无名火顿起,抓起她的手,猛地拉近,对着她低声吼道:“你说啊!”
玲珑瞪着一双眼睛,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许是被吓住,她屏着呼吸,抬手指着门外,道:“他们现在应该在练武场。”
“对不起。”凤芜松开手。
话音落,她立刻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往门外跑去。
在这初春季节,她鞋袜未套,只着了中衣就跑出来,寒凉缠身自是难免。
见凤芜离开,玲珑并未阻拦,只是闭上眼睛,心中捋起一股淡淡的哀伤,但愿他们还能见最后一面,做个告别吧。
练武场上,乌乌泱泱站着许多人,红白浮玉,蓝白轩辕,鎏金少阳,青袍离泽,棕红点睛,一派不少。
与溪被铁链拷着脚踝,手腕,只身立于四根青龙柱围成的阵坛中央,昊辰手拿点睛谷神器打妖鞭站在他的面前。
昊辰紧握打妖鞭,眼中杀意凛然,一个横扫过去,鞭子从冰冷的石板上划过狠狠落在与溪身上。
一连两鞭,与溪被鞭上的神力压制,实实受下,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他的嘴角动了动,阴兀地盯着昊辰,挑衅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对于与溪的挑衅,昊辰丝毫不为所动,轻蔑看着他,道:“狂妄!”
昊辰对他起了杀心,稳住身行,正欲最后一鞭了结了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凤芜的到来。
站在台上的众人率先看见了她,观她神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准备着看好戏。
“师兄!”
昊辰手中的动作止住,抬眼看向不远处,“凤芜……”
与溪听到凤芜的声音瞬间又有了力气,用两只手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背对着她,忙用衣袖抹掉脸上污血,扯出一个笑转身看她。
“你来啦。”与溪轻笑一声,“方才我还想呢,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你若是都缺席了,可就不精彩了。”
“与溪……”凤芜带着哭腔,听得与溪心头一颤。
见她赤足走近,一意孤行的模样,昊辰的拳头在袖中紧握,只能强压着心中腾起的怒火,道:“勿再往前,他是妖,一年前就是故意接近于你,就是为了利用你上少阳,进秘境,偷窃魔煞星心魂。”
他顿了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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