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
巨大的悲愤充斥在韩菱纱心中!
韩氏一族,几百年来,皆行侠盗之事 ,盗墓所得悉数救济百姓,挽救无数性命,户无遗财,未尝富贵。即便掘墓,他们绝不动超过五分之二的陪葬品,绝不会让那些富贵之人于冥府因此困顿。
盗墓者,必损阴德,韩家人认,从不求来世之富贵,贪图他生之顺遂。
可韩家人也相信,救人者,自有功业累世 ,相信,大道公平,善心亦有良报答。
可原来,在幽冥殿上、阎罗座下,富贵之人的一两财帛,要比十条、百个贫民的性命重得多。气运过人者的一句状词,远胜千万凡夫俗子的言证。
“小紫英,你说…”
韩菱纱睁开眼看面前之人,神情寻常,脸颊绯红,只是眯了眯那双被额发挡住些许的眼睛,似乎想要确认这个将她拥在怀中的人究竟是不是幻觉。
“成仙,又有什么好呢?仙人,便都干干净净吗”
“菱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慕容紫英兀然睁眼,紧攥住韩菱纱的手腕,正色道:“收回去!不要再说第二次!听到没有?!”
要摆脱韩家人寿数之限,唯有脱此凡胎、登达仙途。纵然,以十四年修成仙骨,是亘古难求之事,但古来亦有大机缘者一昔改命,菱纱也许还有机会。
但若放弃仙途,人要弃舍凡胎,无非化为幽鬼、人魔、剑灵,生不生死不死,绝不会有好下场。
韩菱纱惨然一笑:“一粒珠,三哥他仅仅在那仙人陵的金山银海中取了一粒南珠,为即墨遭遇海难、重伤不起的渔民换取救命…摇光阁就将他凌迟而死。”
指节插进慕容紫英发间,她缓缓为他梳开相互纠缠的发丝,贪婪地吸取着他的气味。
她在吻他,撕咬他泡得粉红的皮肤,发泄般将齿痕烙在他颈肩。
天旋地转,醉生梦死。
这个此时此刻、此景此地,唯一能给她一丝安全感的人,这个她所恨的、高高在上的仙门中最纤尘不染的骄子。
慕容紫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知道该如何抚平菱纱心中的愤恨和悲痛,一切的言语动作都是苍白的。
他只能放纵她的动作,于是再也逃不开干柴烈火不可抽身地被点燃的命运。
又或者,身体的反应就是他的应答,在菱纱面前,他不是什么舍身取义的牺牲者,只是只自愿引颈就戮的羔羊。
“仙人…呵—仙人,这便是仙人吗?师叔!师叔你告诉我,这便是仙人吗?”韩菱纱的声音柔媚,如同勾人精魂的狐妖。
紫英的双眼失了焦,被一层朦胧的水雾笼罩着,耳尖和脸颊上都覆上了不自然的红晕,鬓角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湿。
想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池壁,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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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牵住他的手,让他抱住自己,他像是贪恋上鸦片的瘾君子,修长的双腿不自觉的缠绕上她的身体。
她将他拉入了欲望的漩涡,此时此刻,名为情欲的香味在白色的水雾中飘散。肌肤胜雪,红痕像朵朵残梅,在他唇下盛开。
那双原本锐利的像是能刺穿一切的眼眸,如今却只沉湎于情欲之中。
韩菱纱轻轻勾起唇角。
仙人,也不过如此,就算是慕容紫英,又如何呢?
慕容紫英想安慰人,结果把自己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