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暧昧进行时

裴安“原来是这样啊。”

裴安点点头，客气地笑了一下。

只不过她突然看到一旁张云雷似笑非笑的表情，猛地想起之前自己拿对方挡刀的事情，瞳孔微微一颤：

裴安“最近还忙吗？”

其实她也说不准张云雷有没有问过对方，周九良知道这件事又会不会跟她计较。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姑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九良“嗯，还好，公司里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裴安“那你以后还会来探班吗？”

周九良眼光微动，看着面前小姑娘笑靥如花般绽放，似乎一瞬间天地万物的颜色都变得鲜活起来。

周九良“你希望我来吗？”

周九良的尾音有些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颤抖，或许在第一眼见到对方的时候，戏剧般的见面就注定他们的未来会以一个人的怦然心动结尾。

无论是不是一时冲动，或者短暂交锋过后又被人吸引，不可否认的是，他逾矩了，哪怕忍耐，怕也阻挡不了想见对方的心情。

他在试探，在盘旋，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在谈判前就因为多出来的情感扔掉了所有筹码。

他在问裴安，到底要不要自己仅剩的这颗心。

裴安“嗯……好啊。”

裴安笑起来，微微泛红的脸颊比三月桃花还要娇艳，小巧的鼻峰玲珑可爱，从头到脚似乎都像精雕细刻的玩偶。

但当她注视着自己的时候，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泛着潋滟的波光，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一样。

周九良回过神，也笑着，他看向裴安身后，璀璨的霞光穿透云层，错落有致地披在对方肩头。裴安的眉眼变得有些模糊，但在视线里又变得那么清楚。

于是神明来到他的面前。

早些日子周九良也曾顾虑过，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似有若无的打听又瞒不过自己的心。后来他想，或许这段恋情会很短暂，会晦涩不堪，会在岁月长河里因为不敢接近而变得糜烂。

但起码许多年后回想起来，应该只有光、缤纷的色彩和难以计数的美好。是她带给他的，刻着专属印记的救赎。

所以周九良决定大大方方地承认，不论结果如何。

现在，他沦陷了。

张九龄“哎，九良，你俩这气氛可不对劲儿哈。”

不甘在一旁只当配角的张九龄特别没有眼力见儿地挤进两人中间，对着裴安伸出手：

张九龄“你好，第一次见面，张九龄。”

他是正儿八经的京都人，说话做派都带着股地道的京都味儿，尾音拿舌头卷在喉咙里含混不清，脸长得倒是很幼齿，就是犀利的眼梢让人隐约觉得有点杀气。

不过笑起来又显得有点可爱了。

裴安不动声色地握住对方的手：

裴安“裴安。”

张九龄“早就听他们介绍过你，百闻不如一见嘛，裴小姐果然美得天上仅有，见到您实在是我的荣幸。”

裴安“……谢谢。”

裴安笑了一下，悄悄在心底给张九龄贴上一个大大的标签。

——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