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握住了魔气尽消的洗髓印,揣入衣襟里,心中正是高兴着。
冥夜(欢妹,我很快就可以为你重塑仙髓了…… )
哦,他当然不知道,天欢已经不需要了。
要是等他来为她重塑仙髓,她都已经修炼到飞起。哪里还用得着他?
冥夜正要去找天欢,却见红珠慌慌忙忙的。
冥夜红珠。怎么了?
红珠六神无主着,张口道:“神君,听人说有个女魔头杀进了上清神域,好像是桑酒,她疯了,她杀了好些个天兵,还扬言什么要杀了天欢圣女!”
冥夜人在哪里?!
“那个方向!”
*
冥夜立即沿着那个方向找过去,只见血迹是从玉阶之下起的头,在地上拖行着向前,逐渐干涸的血蔓延得很长,一路往着温泉池的方向去的。
那种血色叫人他看得越发心惊,他以为是天欢的血,不禁加紧了脚步。
冥夜(欢妹……你等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温泉池边。
天欢将桑酒踢进了池子里,这池子此时还是一个寻常的温泉池,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那一瓶装着弱水的瓷瓶,道。
天欢你知道么?我一直嫌你不干净,身上的妖气都脏了我玉倾宫的仙气。
天欢我这就用弱水给你清一清妖气,你好好尝尝它的滋味。
天欢打开了瓶塞,将一整瓶的弱水给桑酒当头浇下,倒了个一干二净。
弱水灌在桑酒头顶上,然后流进了桑酒的眼睛里,又顺着桑酒脸颊流下来,划入温泉池,和那池水融在了一起。
“啊——”
桑酒的脸上发出一种可怕的反应,那弱水侵入她原本完好的肌肤,灼烧了起来。
就像是火遇到了木头,就燃了起来,就像是刀遇到了案板上的鱼,就落了下去。
天欢一边欣赏着桑酒面目全非的丑态,一边一只脚踩着桑酒的肩膀,把她往池子里压。
冥夜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桑酒被毁了容,她的双手似乎还有鲜血从手腕处滑下,想碰脸颊却碰不得,无法是痛上加痛,伤上加伤……
冥夜这是怎么回事?
桑酒只觉得她的眼睛好像瞎了,脸上的皮肤好似被放在火上烤一样,被浸泡在池子里的每一处肌肤都在叫嚣着那种剧痛。
她看不见冥夜,却能听得出冥夜的声音,她大喊着。
桑酒冥夜,你来救我了……你快救我!
天欢冥夜,你来得正是时候,这个蚌精不知死活,想要行刺我。
天欢我正在惩罚她呢。你是不是要给她求情?
冥夜眼前似乎浮现了曾经他看到天欢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幕,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回忆的画面,他说道。
冥夜不。欢妹,她竟然想杀你,这种惩罚太轻了。
冥夜你做这种事真是脏了你的手,你应该让我来。
听清楚冥夜说的是什么,桑酒一阵绝望,天欢则是忍不住发笑了起来。
桑酒冥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忘了我们在竹屋的时候,那段隐居的日子有多么美好了吗?你忘了我给你疗伤,给你洗衣做饭了吗?
冥夜够了!美好?那只让我恶心又作呕!要不是你顶着欢妹的脸来骗我,我怎么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