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死猫.

平菇按照往常回到家中，却发现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

他觉得奇怪，卡卡从来不会比自己还完回到家。打开手机拨通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但还是抱着丝希望等等看。

简单将屋内打扫一遍发现卡卡中途是回来过的，平菇不会随便乱动卡卡的物品，便将摆在沙发中央的包往角落推了推。

这宅子在这之后随时不时会有些奇怪的小动静，但并没有像网上说的闹鬼闹得那样厉害了。只觉得奇怪却也没放在心上。

刚坐在沙发上不久，就听见身后门锁转动声，回来之人正是卡卡。

“我回来了。”卡卡换了鞋，他这次出门只带了手机。早就料到平菇回来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去跟同学出去吃饭了，就回来晚点了。哥你要是饿就自己弄点，我吃过了。”对平菇淡淡一笑，带着换洗的衣物就进入卫生间。

然而他只是呆呆地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平菇只觉得气氛不由生出几分尴尬，以往卡卡都会贫几句嘴，可这次不一样。

算了，他平安到家就好。平菇想不明白，可能弟弟今天心情不太好，又或许与同学产生了小矛盾？不再多想，洗了些水果放在卧室靠床的平台上，自己则是在床外侧架起小桌，同往常一样打开电脑。

就算卡卡从浴室出来躺到床上，也是一声不吭的闷头玩手机，这很不寻常。他竟也没碰洗好的水果。

平菇表面虽是在处理工作，但实际上注意力全在卡卡身上。他想开口询问，但又不知出于什么张不开口。

“今天..心情不好？”也就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一句。

“没，挺好的。”卡卡摘下一只耳机，抬眸看了眼平菇淡淡的回答。

“那和同学玩的开心吗？”

“嗯，大家都不错。”

“能交到些朋友，也不错。”平菇笑了笑，没在继续问什么。

卡卡喜欢开着歌曲字幕玩游戏，他随意瞟了眼屏幕上方的字幕——是日推歌曲《FRIENDS》歌词有写到：

You say you love me.I say you crazy.

We're nothing more than friends.

“哥我睡了，你也别熬夜。”关上手机心中莫名烦躁，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靠在平台边缩成一团。

平菇望着卡卡愣了片刻，收起电脑也准备睡觉。

“晚安。”

“嗯。”

这可能是平菇最不安稳的一夜，接下来的几天他发现卡卡似乎有些刻意的在避开自己。虽然会接话，会笑也会斗几句嘴，但不论怎么看，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隔着一层什么。

这是两个人从小到大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平菇试着自己去主动，但卡卡回应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找借口避开。他甚至明里暗里的想套出些信息，后也无果。

他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如此粘人的弟弟变成这样，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感觉他甚至连家都不想回了——”卡卡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平菇今天也没心思去公司。坐在阳台上将黑猫举起来，像是在对它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叹气）我是不是哪个举动伤到他了，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泄气的将黑猫放下，趴在阳台边缘拖着腮。黑猫向屋内跑去，回来时嘴中叼着一团被揉得褶皱的纸。

它跳上平台，将纸团放在平菇面前，“喵呜”的叫了一声。

心里好奇，他不知道这只猫从哪里叼来的。将其拆开一看，却发现上面写着几个自己的名字，后又被胡乱的划掉。

很明显那都是卡卡的字迹，他有些看不懂。

“喵呜——”黑猫跑进屋内不知去了何处。

午休时，卡卡一个人坐在食堂低头闷闷的吃着饭。下午已经没课了，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去。

至于对平菇的感情，几乎没怎么变化。想又被迫不要去想，最后只能强迫自己。

正当自己无聊的戳着米饭时，身前被人影挡住一小瓶果汁放在卡卡面前。好奇的将此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很明确自己不认识这位女同学。

“那个...抱歉打扰你午休，图书馆一个管理员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说是什么道个歉。”那少女脸颊微红，来来回回见到两个帅哥，不免有些小害羞。

“哦，谢谢。”卡卡没急着拿果汁，他将饭盒盖盖好身子向后微倾倚在靠背上。

少女点了几下头，就离开了。那杯果汁放在桌面上格外引人注目。

卡卡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拿起果汁慢悠悠的就往图书馆走去，路上还不忘尝了尝这杯果汁。

味道有点怪？不过也还行，将近喝了半杯就随便找个垃圾箱扔掉了。

进入图书馆没走多远，果然就看见玉琮在等他。这次路走的比较久，是将近在图书馆最深处最安静的几个隔间内。

卡卡也不觉得见外，他觉得这些事本身就没什么，但那天玉琮确实也有点多管闲事了。在对话过程中他愈发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适，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被一点点抽净了力气。

“没关系了，你也是一时冲动，互相了解下就好了。”找个借口打断，匆忙结束话题。想提着包站起身离开却又毫无力气。

“怎么了？”玉琮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又迅速收敛，他站起身朝卡卡这边走来作势要将其扶起。

“没、没事，我自己——嘁，你干什么！”在玉琮向自己走来时心中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他将自己狠狠地按在长椅上，不用多余的力气就将自己控制住。

卡卡这才回想起那杯果汁，味道有些怪的果汁。

“对不起，不过在离开你之前，我想尝试一次。”手指轻轻抚过卡卡的脸颊，随后狠狠的朝脖颈咬去。随后又在衣服内贪婪的摸索着。

卡卡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他甚至急的眼角泛出泪花，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像一只提线木偶般，被人任由摆布。

“不，别这样...放开..”这种求饶的语气让玉琮变得更加兴奋了，他开始更加得寸进尺，在即将触碰到卡卡的唇的瞬间，一声猫叫使屋内安静下来。

一只拥有翻着鱼肚白般的眼睛的黑猫坐在窗前，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畸形枯瘦，甚至发出腐烂的恶臭，似乎死去很久了。

玉琮停下动作，他察觉出这只黑猫的不同，想拿起什么东西将他赶走。

黑猫跳到地面上，在经过视线盲区时留下一滩水渍。水渍无声的蔓延着，直到离玉琮身前的不远处。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在敲敲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