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

我能做什么？

　　红叶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年幼的时候，她的母亲在面对她的这个问题是那么回答她的。

　　“红叶可以做一个伟大的忍者。”

　　“什么是伟大的忍者？”

　　“就像你的父亲一样。”

　　“父亲吗?“

　　那个时候正处于战争时期，局势紧张下。红叶因此很少见过自己的父亲，她对父亲的印象只有相互拥抱时扑面而来的烟火的气息。

　　那就是伟大的忍者吗？

　　红叶还是不明白，但是她已经有了个具体的形象，那便是父亲。她不懂什么是一个伟大的忍者，母亲说像父亲一样，那么只要成为向父亲一样人就行了。

　　后来战争结束，父亲回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规律起来了。红叶时常能看到母亲准备食物时的笑意，那是她很少见到的画面，因为时常担忧着远在外的父亲安危，母亲总是皱眉头看着外面。一开始不太明白战争是什么的红叶在那一刻也有种庆幸的感觉。

　　能结束实在是太好了……

　　日子逐渐平稳，父亲在空闲时开始教红叶如何提炼查克拉。开门基础她学的很快，在父亲告诉要领的时候，没多少下就学会了。

　　“红叶很厉害哦。”父亲抚摸着她的脑袋夸赞着，“说不定红叶以后可以成为比我还要厉害的忍者呢！”

　　红叶抬头看着他，“那样就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吗？”

　　父亲无奈的笑了起来，“大概吧，我也不知道。”

　　听了父亲的话，红叶更加疑惑了。

　　“父亲，你为什么不知道呢？母亲说过你是个伟大的忍者。”

　　“那也只是相对于你母亲来说，因为父亲保护了她，也给了你们一个家。”

　　父亲很耐心的为她解释着，“伟大的忍者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点需要红叶自己去找。”

　　红叶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母亲找了过来，“你们俩个，吃饭了！”

　　这个话题似乎结束了，在回家的路上。

　　父亲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揉了揉她的脑袋，“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教你我们一族的基本忍术。”

　　“是什么？”

　　“是豪火球之术可是非常帅哦～”

　　学忍术，保护家人。

　　这是红叶从父亲那里学来的，虽然她还是不明白什么是伟大的忍者。

　　但是上了学之后，她发现了周围人与她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女生更喜欢恋爱，比如哪个班里有帅哥之类的话题是她们经常提及的；男生更喜欢争强好胜，比谁的忍术更加强，比谁的手里剑扔的更加精准之类的比赛内容。

　　不一样的认知，也这造成了红叶在班里奇怪的处境，女生们对她无感；男生们天天挑战她。每天被男生宣战成了她的日常，红叶对此十分无奈。

　　忽然有一天，红叶被班里的女生围了起来。

　　“红叶知道鼬同学吧？”为首的女生好奇的提问，“毕竟你也是宇智波的人，你们认识吗？”

　　“并不是很熟，我只知道他是族长家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吗?”

　　女生听了有些失落，“我还以为红叶你认识呢~”

　　因为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围绕在红叶身旁的女生陆陆续续离开了。

　　红叶知道女生为什么会来问她有关于鼬的事情。

　　在她还没有入学的时候，宇智波鼬在学校里已经是个十分受欢迎的人了。

　　虽然只是一年级，但他长得好看，实力又强，性格又好，这一切都十分符合女孩子对另一半的幻想。

　　可惜的是鼬今年提前从学校毕业，提前成为了一名忍者。

　　学校的女生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能见到到鼬的途径，所以身为宇智波的她也就成了女孩子们的途径之一，红叶也听说了族里唯一与鼬交好的女生最近也被她们烦的不行了。

　　其实这一切都不管她什么事情，唯一让红叶在意的是鼬成为了忍者……忍者。

　　那个人和她相差也就一岁，结果他就成为了忍者，而红叶自己还只是一个学生，这一对比莫名让她十分不甘心。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训练自由，父亲正好有空就答应过来监督她这次的学习成果。

　　红叶决定乘着这次机会向父亲说说这次的苦恼，结果等来的却是宇智波止水，这个比她大四岁的男生。

　　止水无奈的向她解释着，她父亲没有来的原因。

　　他抓了抓后脑勺，“刚好我有空，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看到你来就猜出来了，毕竟任务要紧。”

　　语气间是难以掩饰的失落。

　　他听了出来，正要说些什么，却看着红叶摆弄起了标靶。

　　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是忍者，难免有些约定遵守不了。

　　止水坐在了一旁看着女孩挥动着苦无，过了一会儿明显看出了她不对劲。相对于以前，这次脱靶的很多。这样练下去也是白费，他便出声阻止了。

　　“红叶在想什么？”

　　女孩扭头一脸疑惑的看向了他。

　　止水指着地面洒落的苦无，“好几个都脱靶了，很少见你这样。”他撑着下巴提议道，“要不和我聊聊？”

　　红叶沉默了一下，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要是现在成为忍者需要什么？”

　　“时间啊，六年之后你就可以成为忍者了。”

　　这是红叶这届新制定的规定。

　　“不……”红叶看向了前面，甩出了手里最后一枚苦无，“你知道的，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止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带着怀念说了起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问我类似的问题，我当时说了只要进入学校学习就可以了，现在是因为那个孩子提前成为忍者的事情吗？”

　　他笑了起来，“红叶是真的对忍者的事很执着呢。”

　　女孩的表情顿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莫名让止水有些想笑。

　　红叶走到了树下捡回了散落一地的苦无，她认真的看着止水，“毕竟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忍者，首先的是一名忍者，这个顺序我还是知道的。”

　　“而且我不明白，”她来到了止水身旁坐下。“明明只是相差一岁，他就成为了忍者，而我还只是个小鬼，距离就那么大的吗？”

　　止水从红叶手上拿过了苦无，把玩了起来。

　　“再说这个问题之前，先说说你对忍者的看法吧？我有点想知道你的想法。”

　　远处的标靶红叶还没有被拿走，她看着止水顺手一甩直接命中靶心，几片树叶被震了下来。

　　她回答道：“像父亲一样。”

　　“再具体一点呢？”

　　苦无再一次被甩出，与之前的一起挤在了靶心上。

　　“任务。”

　　“还有吗？”

　　“忍耐。”

　　这次止水停了下来，有些诧异地看着身旁的女孩。

　　他反问道：“为什么那么说？”

　　红叶学起来刚刚的止水的甩出来苦无，直接震落了原先止水留下的苦无，全部都掉在了地上。

　　“父亲之前偷偷和我说过，他在外面的时候很想念母亲和我，但是因为任务，不得不忍耐这种思念。只要活下来，努力的活下来，就可以和我们团聚了，这是父亲的原话。”

　　“我当时感觉他都要哭出来了，所以就有了那么个认知了。”

　　止水面带着笑意看着她。

　　“而现在大叔做到了，不是吗？”

　　“是的，”红叶附和着，“我为他自豪，我有个很棒的父亲。”

　　她回想起了以前的想法，继续道：“我之前并不太明白战争是什么，不过见到父亲回来后，我看着母亲高兴的样子，真的觉得战争能够结束实在是太好了之类的感叹。”

　　“我还没有想到，红叶以前是这么想的。以前在战争的时候，有些人五六岁的就进入战场，还没有经历其他就那么死在了战场上。现在战争结束了，大人们正是因为不希望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因此学校那边才更改了规定。”

　　止水看着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心而论，我倒不希望红叶那么早就成为忍者。身为忍者，要忍耐的不止有思念，还有离别的痛苦、身体上的疼痛等，无论是哪一个都特别很难受呢。”

　　他话语间夹杂的东西，似乎是红叶都说不出来的沉重。她本能地觉得，这样的东西一点都不适合止水。

　　于是乎红叶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引得少年好奇的看着她，还没有等止水开口，红叶直接一句“我知道了”截着了他要说的话。

　　“反正就是我还有的练对吧？我是不会比任何人差的训练！”

　　她打起来精神，再次投身于训练中。

　　只从经过上次的交谈之后，红叶再也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了。这也让她意识到了，止水是真的十分适合作为倾述的对象。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那次对话中从止水身上学到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那种到底是什么。

　　是忍耐的承受，还是战争的后果，又或者是止水讲那些话时候的沉重？

　　她没有办法讲清楚，但心里隐约有了个模糊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