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半夜，展昭看向倚在墙边睡得香甜的萧瑶。长叹了一口气，明明是那般心灵灵透的人。自己的心意她何时能够看懂啊？

次日一早，开封府众人便已经车马备齐，准备前往南宫府。

却不料，还未等出门，便听到了南宫玉耀的死讯，以及定国公南宫权上书向皇上请自己教子无方之过，由嫡子南宫玉辉接任定国公爵位之事！朝廷还派人说，由开封府代替朝廷去参加南宫世家的葬礼。

“看来，我们终究是错过了！”展昭长叹一气道。

“无论如何，展护卫也算是沉冤得雪，倒也值得。”公孙先生拈须轻笑道。

“只是……南宫家这寿宴变葬礼，不知大人这次打算如何处置？”萧瑶亦是微微一笑，随即又问道。

“既然朝廷派之前派展护卫参加南宫家的寿宴，如今这葬礼也由展护卫代替开封府前去吧。”包大人思忖了一阵说道。

“属下遵命！”展昭行礼道。

––南宫府外––

“到了！”展昭看了看一旁的萧瑶。

“第一次跟师父来时，只觉得这朱红色的大门气派。如今瞧来，却是压抑的紧。”萧瑶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对展昭说道。

“走吧！”展昭轻握住萧瑶的手。

这次来迎接他们二人的却是南宫玉辉，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到以前的锋芒毕露，而是沉稳内敛。客气有礼，萧瑶不得暗叹一口气。这成长的代价委实大了些。

二人在参加完葬礼后，又被留下暂住一晚。

入夜，展昭，萧瑶二人又齐齐被人约走。

“不知丁姑娘叫展昭来此，有何吩咐？”展昭看向站在面前的女子。

“我知道我的做法于世俗眼光可能不得接受，我的个性就是如此，只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看轻我。”丁月华看向展昭，虽说她平日爽朗大方，可如今面对的是心仪的男子，仍然不自觉地有些许紧张。

“不，展昭绝不会因此而看轻丁姑娘，但是展昭也必须对姑娘说实话。”展昭看向眼前低着头的姑娘，也明白了并非艾虎玩笑，有些事情也该说清楚了。

“你要对我说不？”丁月华惊道。

“是，展昭无父无母，孑然一身。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了，只对一人动过心。展昭自认并非大贤大圣之人。但也并不耻做那三心二意之徒。展昭心中已有佳人，只得辜负了姑娘的美意！”展昭想郑重向丁月华行礼道。

“若是她心里没有你呢？若在她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你也要一直等下去吗？”话听到此处，丁月华已经猜到他所说之人是谁。可一想到萧瑶为了救南宫玉辉而不管他仍然说道。

“自我入开封府以来，便一心为公，可唯独对她，动了私心。”展昭轻笑，脑子里全是萧瑶的一举一动。

“她为了救南宫玉辉！用了夺命针。你应该知道它意味着什么。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丁月华问道。

“我只愿护她一生平安喜乐，浅笑无忧。若这是她的选择。展昭亦会默默祝福。展昭亦会默默祝福。展昭告辞！”展昭听完便勿勿离开。

听夺命针三字，展昭不禁一惊。夺命针乃是与天争命的法子，施针者本身又会有极大的损耗。他就值得你这样付出吗？小瑶，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大哥尊重你的选择。

展昭正欲回房，不料却看到萧瑶与南宫玉辉站在一边。本是想着非礼勿听，确被南宫玉辉一句你可与我愿意与我在一处绊住了脚。展昭不禁握紧了拳头。

“多谢二公子厚爱，只是怕是要辜负二公子这情意了。”萧瑶轻笑道。

“你心中之人是展昭吗？”南宫玉要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把这句话给问了出来。

“是，他确实是我心中所向。”萧瑶答道，不带半分迟疑。

“哪怕是心里想的人不是你？你也不在乎。”南宫玉辉问道。

“昔日我承诺过的，会陪着他的。此情本是长相守，他若无情我便休。不管他对我有意无意，萧瑶这份情是不会变的。”萧瑶深吸一口气道，哪怕知道他的官配应该是丁月华。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会陪伴他，就会陪伴她。自己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既然不能携手一生，那么以义弟的身份也不错。

“那你为什么为了救我用夺命针？”南宫玉辉尚存一丝希望问道。

“二公子系列很清楚不是吗？”萧瑶回答道。

“还是你亲口告诉我吧，也好让我死心。”南宫玉辉长叹一口气，紧紧闭上了眼睛。

“因为只有你醒了，才能证明他是无辜的。”萧瑶答道，当时没有任何证据，只有他醒过来，才能证明大哥是无辜的。

“如果我比他早一点点遇到你的话。今日姑娘的答案会不会不一样？”南宫玉辉问道。

“没有如果。”萧瑶答道。

“果然是萧瑶。”南宫玉辉赞道。

“二公子谬赞！”

萧瑶目送南宫玉辉离开，转身却僵在当场，只见展昭正在不远处站着，方才她与南宫玉辉二人的谈话，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以展昭的内力而言，听清他们的对话简直易如反掌。也不知他何时来的。

“大哥何时来的？”萧瑶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展昭见萧瑶明明很紧张还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不免有些好笑。问道:“小瑶希望我什么时候来？”

“这–”萧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是在听他问你可愿与才在一处的时候来的。”展昭看向萧瑶，眸子里的温柔马上要溢出来。

“一直都在？”萧瑶又问，似乎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一直都在！”展昭回答道。唇边的笑意已经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