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待公孙先生回来后，只见一白衫青年坐在石桌旁，熟练安静静地处理着药材。走近一看，药材多是有静气，安神之效，虽不名贵，但配方精妙，用料讲究，被处理的仔仔细细，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又看旁边是一个蓝色的锦囊，做工精巧，花式简单却美观大方。又想到了某个经常熬夜的护卫的生辰将至，哪里还不明白萧瑶要干什么？

遂走上前去，拿起锦囊赞道:“萧少侠好手艺。”萧瑶闻言不禁失笑:“先生说笑了，萧瑶这双手啊，拿起银针，那是治病救人，若是拿起这绣花针便是害己了！”萧瑶自知女儿家身份瞒不过眼前之人，所幸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刺绣不成。公孙策又说道:“不知萧少侠日后有何打算？”“日后，日后自是留在开封府了！怎么？公孙先生可是嫌萧瑶烦啦。”萧瑶玩笑道。“有萧少侠帮忙，在下自然是轻松不少，哪里有嫌烦的道理，只是萧少侠日后不免是要成家的！”公孙策微微一笑说道。“成家？公孙先生莫要同萧瑶玩笑了，公孙先生又不是不知萧瑶身份，萧瑶啊，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姑娘家的好！”萧瑶听完公孙策一番话后，忙回答道。公孙策听完萧瑶的话亦是无语，谁让你去耽误人家姑娘家了。

“那萧少侠是如何看待展护卫的呢？”公孙策想了想便换了个话题。

“大哥啊！大哥他侠肝义胆，正直善良，所以才选择投身公门，想为天下的百姓守护着一片青天。可他亦是看重江湖义气，有时候便会在情法之间纠结，为难。偏偏又是个倔性子，受了委屈从来不说，只知道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萧瑶苦笑摇头。

公孙策听完萧瑶对展昭的评价，心里不免为之震撼，果然她懂他，亦是完完全全的理解他。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孩子在适合陪在他身边吧！

“公孙先生，萧瑶告辞了。多谢公孙先生的药材！”

“萧少侠不必客气。”

公孙策望着萧瑶离开的背影，想着她一提起展昭便嘴角翘起的模样，又想起展昭前几日吃醋的模样。不禁摇头苦笑，这两个人呐，一个是爱在心头口难开。另一个呢？是情已入骨，仍不自知。这明明两个都是心思玲珑通透之人。怎么对着感情之事一个比一个呆呢？罢了罢了。日子还长着呢，好戏还在后头呢。

之后的几天里，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便对冯浩展开调查，他们发现冯浩与此案有很大的嫌疑。奈何证据不足迟迟未曾行动。可艾虎见包大人迟迟未有行动，却有些耐不住性子。

这天，萧瑶本想去找展昭商量一下案情，可不料，刚出门便见艾虎与展昭在一旁。“我就知道当了官儿，南侠就不是以前的南侠了？”艾虎怒道。萧瑶闻言微微皱眉，当即朗声答道:“南侠是不是以前的南侠你说了不算，但我知道从开始到现在，大哥他问心无愧！”“你……你们……”艾虎不知该说些什么当即便跑开了！“大哥，这小丫头哪来这么大火儿？”待艾虎走后，萧瑶问道。“跟我走。”展昭未回答，只是带着萧瑶来到了书房。“包大人，公孙先生，刚才是怎么回事？”展昭开进门便问道。“大人必须找到 冯浩和楚戈涉案的证据，才能采取行动。艾虎不肯等愤而离去。”公孙策解释道。“原来如此！”萧瑶点点头感概。“展护卫是否也认为本府太过拘泥于形势？”包大人问道。“不敢欺瞒大人，换了是我也是一样忍无可忍的。”展昭想了想答道。“不知萧少侠是何想法？”公孙策问道，此时，他倒是十分好奇这位萧姑娘的想法是如何的？萧瑶勾了勾唇角，回答道:“江湖行事，义气为先，官府办案，以法为重。所以大人就算不想拘泥于证据也要拘泥，大哥就算忍无可忍也要忍下去，也许这边是身在官府的无奈吧！”听完萧瑶此番话，包大人与公孙先生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心思好灵透的姑娘！“不知包大人打算如何采证？”萧瑶问道。“这的确是个难题，对楚戈涉案的指控也颇为薄弱。若说冯浩也与凶案有关，就难脱无地放矢之嫌。再新的证据出现之前，只好静心等待。”包大人解释说。“旁的倒还好说，只不过萧瑶担心艾虎她不会安分的等下去。”萧瑶此话说完，众人一时无言以对。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如今，只愿她不要闹得太出格了。”展昭亦是感叹！“包大人且放宽心吧，以艾虎的本事应闯不进去尚书府，也杀不了楚戈，事应该闹不大吧。”萧瑶见众人一脸愁容，又宽慰道。“只愿如此了，二位请便吧！本府和先生还有一些事要商议。”包大人听完萧瑶一番话，不由感叹这个女孩儿的贴心，后又说道。“那，萧瑶\展昭先行告退了。”两人相携而出，却没有看到望着二人拉着的双手，包大人与公孙先生齐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日子比平平淡淡地过了几日。亦是未见艾虎有什么行动，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这天晚上，包大人把展昭叫入了书房，萧瑶闲来无事，索性也跟着去。

————书房————

“大人找我。”展昭问道。

“大人请展护卫去一趟冯浩府邸。”公孙先生解释道。

“不错，本府要你把楚戈押来府衙。”包大人答道。

“押楚戈要来做什么，包大人前些天不是说要静心等待吗？”萧瑶到有些糊涂忙问道。

“本府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好押他取供。”听完这话，展昭与公孙策皆是不解。

“大人楚戈如今不在府中，冯府附近的衙役来报，一大早楚戈就出去陪夫人上香去了。”公孙策解释道。

“冯府附近的衙役，谁派的？”

“这……大人不是交代过要派人暗中监视冯府的动静吗？难道大人忘了？”公孙策不解道。

包大人怔了一下复又说道:“本府昨晚没有睡好，倒真是忘了，那就等他回来以后展护卫再去吧！本府精神不济先回房歇息，把楚戈带回府衙之后再通知本府。”包大人走之时，三人却发现包大人的脚似乎出了问题。

包大人走后，三人对视。萧瑶先开口:“大哥与公孙先生与包大人相处多年。包大人今日似乎有些不对。”

“不错！包大人前后言行不一。根本不是大人往日那样。”展昭接道。

“那不妨今晚再试试。”公孙先生道。

“也好！”

————入夜————

展昭将包大人请到书房

“展护卫叫本府来书房，可是已将那楚戈缉拿归案？”包大人问道，眉宇似有喜色。

“展昭有一事不明，若是楚戈不同我回开封府，那又当如何处置？”展昭问道，面色不改，可手中的剑却已经是握紧。

“他若是不来，便以拒捕的名义将他当场格杀。”包大人冷笑。

“当场格杀。大人，这好像不是你平时的做法。”此时的展昭语气己然变冷。

“本府做法如何是本府的事，你只要听命照办就是了。何来如此多的闲话。”此时的人不免有些着急。

“大人怎么会用这种态度来跟展昭说话呢？”此时的巨阙己近要出鞘。

“住口！展昭，你竟敢对本府如此不敬。你想要干什么？”那人怒喝！

“我想让你试试这个。”说完巨阙便己出鞘，向所谓的包大人砍去，那人无奈只左躲右闪，接着展昭的招式。众人本要过去却被萧瑶拦着，想要前进一步也不行“不要过去。”萧瑶叫道。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二人不免着急道。

“你们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包大人人怎么会武功呢？”两人一阵茫然。

“展昭企图行刺本府，你们快将他拿下。”那人仍不死心，叫嚷着。

“该被拿下的是你。”公孙策缓步走来

“公孙先生。”那人故作镇定。

“你不必再装了，你前后言行不一，我们早就有所怀疑，昨夜你声称脚踝受伤，就我观察，那根本就是旧伤，再加上我今日初见你之时，便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树脂香气，那树脂熬成胶正是粘贴人皮面具比的必要材料，我们早就开始怀疑你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真正的包大人又在什么地方？”公孙策不复以前的笑容，厉声问道。

“好一个足智多谋的公孙先生，我易容变装多年，这一次这么快就被识破了。”那人淡淡笑着，面上却不见有丝毫的慌乱。

“废话少说，你把包大人藏在哪里？”展昭喝斥道。

“放心吧！包大人不是我的目标而是我的附身符，我没有伤害他，可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他的藏身之处。如果照着我的话做，我保证还给你们一个亳发无损的包大人。”那人笑着说。

“快说，你将包大人藏哪儿了？”

“就是，快说。”

“你们觉得我会说吗？”那人也不理他们两人只问展昭萧瑶。

“我知道你不会说，但你也别想离开这里半步。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动包大人一丝亳毛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展昭怒道。

“如果我们合作愉快的话，不会那么一天的。”

“直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萧瑶问道。

“我要楚戈死。”那人平静的眸子下暗藏着滔天的恨意。

“楚戈今日不在城中，明日才能回来。”展昭说道。

“那就明天，过了明天我就不敢保证包大人是否会安然无恙了。”那人冷笑着。

“带下去，严加看管。”展昭吩咐道。

假的包大人被带下去之后，三人皆是一脸愁容。

“我实在等不及了，就主动揭开揭穿了他。”展昭低头道，语气问不免有些自责。

“你做的没有错，最起码我们已经知道了大人是安然无恙的。”公孙先生宽慰道。

“可他的是如何知道，包大人要查办楚戈呢？”公孙策不禁疑问。

展昭萧瑶对展昭一眼齐声道:“艾虎！”

“可我们如今又去那里找她？”公孙策不免泛难。

“我去找她。”展昭道。

“你去也好，总是比我方便些，这里有我，你放心。”萧瑶向展昭点点头道。

“好！”展昭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入夜————书房————

“我想进去跟你谈谈。”萧瑶道。

“如今你想说什么也可以说了。”

“事到如今，何必还学着包大人的语气说话？”萧瑶问道。

“扮什么人就要学什么人的语气说话，这是我自己的规矩。也是我这么多年来，极少失败过的原因。”那人笑道，语气间颇有些自得。

“只可惜，那条左腿泻了你的底。”萧瑶淡定笑着。

“要不是楚戈，我何至于如此？”那人情绪有些不稳。

“所以你才要杀他报仇。”萧瑶问道。

“江湖人都道逍遥子玲珑心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不必费尽心机来试探我的身份。”那人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

“你的身份？还去试探？哼。”萧瑶冷哼一声。

“怎么？你知道？”那人有些不信

“与楚戈有十几年前的旧仇。又断了一条腿，再加上你高超易容术，你的身份已呼之欲出了，不是吗？前辈。”萧瑶淡笑道。

“你果然聪明。不错，我便是智化。”智化承认道。

“黑妖狐智化！”萧瑶不免诧异。

“你诈我。”智化怒道。

“兵不厌诈，是你自己沉不住气。”

“你知道了又如何？若是你不能拿到楚戈的项上人头的话，你们的包大人恐怕就……”智化语气中的威胁显而易见。

“你……”萧瑶被气的不行却无可奈何。刚出门，便见展昭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