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大醉

江承野安顿好江尚后就去厕所洗了把脸，那透心凉的冷水拍打在脸庞，水珠一点点顺着下巴滴了下来。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久很久…

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蓬头垢面。

江尚在睡下的时候就叫他先回去，所以江承野才放心的离开病房。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乔暮然还在医院里呢，她是在浅夏第二人民医院，和第三医院是反方向。

她今天还说她家人都去榕城办事了，让她独立一天，已经十点了不知道她吃晚饭没。

江承野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干脆坐在夜市的烧烤摊，点了些串串，还有几瓶酒。

“阿暮，你吃晚饭没？要不要打包夜宵过去？”江承野打了个电话给她，那边的电视机上放着奥运，听声音好像是排球项目。

问乔暮然吃什么她也不说，然后她问：“承野你在哪呢？我来找你吃夜宵啊。”

他看了眼烧烤摊招牌：“容哥烧烤摊。”随即那边就挂了电话。

“您的酒。”服务员先给他上了几瓶酒，江承野开始无厘头地喝起来。

回想起第一次喝酒，是高一时江尚买了箱啤酒在家备着，以免想喝又出去买。那时候他叛逆，趁江尚去工作就偷偷在家里拿了瓶来试试味道。

第一次喝酒，那浓烈的气泡和略带点苦味的口感让他不太能接受，但每次看到江尚都喝得那么享受，他也学着他慢慢喝了起来。

一瓶啤酒下肚，他只觉得肚子开始翻涌，可能是太多气泡了，他一直想打嗝。不久后，他觉得一股热冲上了他的脸颊、耳朵，烫得要命。

又过了一会，他的脖子和手臂都长了红色点点，又多又痒，他这才意识到他酒精过敏了。

那天晚上江尚回来看到他这般模样，笑得合不拢嘴，甚至还一边笑一边给他泡了些柠檬水解酒。

从那以后，他们隔段时间就一起小酌几杯，渐渐的，江承野就不再对酒精过敏了。

今晚江尚的话还在脑海中回旋。

他不能确定，江尚恢复期的这几天是不是他们父子俩在外面见面的最后的日子，也许以后见面就更难了。

“承野，你怎么哭了？”少女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普通冬日的阳光，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无比温暖。

怪不得他双眼迷离，好像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原来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脸颊落下的那股热，头脑发涨，迷茫……

这都让他害怕。

“乔暮然…快吃吧。”

轻声的呢喃，随后转了个头又开始喝酒。

乔暮然呆呆的看着他，平日里元气满满，喜欢开玩笑的阳光男孩竟还有另一副面孔。整个人都醉醺醺的架在桌子上，不停地往嘴里灌酒，不到三分钟就吹完一瓶。

有点狼狈，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

她不知道他早上接到电话后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总之她敢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现在只能默默陪着他喝点小酒，吃吃烤串。

酒的味道有点苦，气泡很多，但是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