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霓裳（2）

有长工提议，加重染料和倒掉重制。

　　“现如今，虽是国运昌盛，但也倡导节俭之风。不论是倒掉染料重制或是多加入成倍的染料，都会使成本加倍。”阿九分析道。

　　“吾儿所言极是，”这时听到消息的谢父，走来过来，“就算是为了参选，成本也是评鉴的标准之一，若我家布匹成本居高，一比便失了先手。”

　　“那就用白矾，再淘上一遍，看看能否有用。”阿九思索了半响，提议道。

　　谢父听后点点头，“也好，不过你也不必过于忧心，锦绣大会不过是个竞选，胜出固然是好，赢不了也无妨，咱们照样做好本分生意就行了。”

　　“孩儿明白。”阿九连忙表示。

　　待众人散去各自忙活后，阿九与谢父一起出了作坊。

　　“目前来说，用白矾是最好的办法了。”阿九道。

　　“的确，但不可加的过多。”谢父提醒。

　　“您觉得加双倍的量如何？”阿九询问。

　　谢父正要回答，却见刘管家气追了上来，“老爷，有下人看见小姐又溜出门了。”

　　阿九见谢父脸顿时一黑，便知，父亲恐怕又要生气了，赶紧出声道，“我去把她找回来。”说着，阿九便立即出门去了。

　　眼看天都要黑了，阿九带着几个下人，满京城都找遍了，仍是没找到小霓，吩咐众人继续分散寻找。

　　现下只剩城外没有寻找，于是吩咐下人回去通知一声父母，便独自往城门方向而去。没想到刚到，就看见了从城门口进来谢小霓。

　　“谢小霓！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爹和娘都在为你担惊受怕！”阿九一见面拉着她看了一圈，确定无恙后，便厉声斥责于她，虽是担心她的安危，但也生气她不知会家里人。

　　见小霓抿着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阿九顿时翻了个白眼，又想拿撒娇这招糊弄她。

　　阿九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一路揪着她的后脖领子回到家。

　　行至院中，便看到正堂里，父母焦急等待的身影。

　　阿九停下步伐，看着小霓叮嘱她，”你这次跑出去，爹肯定很生气，你一会儿进去好好认错。”

　　见小霓闷闷的点头，阿九便没再多言，带着她走了进去。

　　“爹！娘！我们回来了。”阿九一靠近正堂就朝里面喊道。

　　谢母看到两人回来，顿时扑了过来，一边嘴里喊着霓儿，一边把她抱在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谢父看到她回来，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他叹了口气，表情严肃的上前询问，“你跑哪儿去了！知道你娘多着急吗？”

　　“爹，我刚出城就碰见了，她没走多远，在城门边上晃悠呢。”阿九见小霓不说话，便出声解释道。

　　谢父撇了她一眼，仍是追问，“说！你去城门干什么去了？”

　　小霓看见谢父如此生气，丧着脸，抿着唇不知声儿。

　　阿九劝道，“霓儿，你老实和我们说，你去干什么了？爹和娘是真的担心你。”

　　谢母见小霓被谢父训斥，可怜巴巴的样子，出声调解，“好了好了，孩子已经回来了，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她。”

　　谢母柔声问道，“霓儿，你快和娘说，你到底去哪儿了？”

　　阿九也在一旁劝说着。

　　小霓不说一句话，只是巴巴的抬眼看着脸色逐渐变黑的谢父。

　　谢父见怎么问她，她都不出声解释，于是厉声呵道，“看来，你是不挨一顿板子，是不肯说实话了！”

　　“刘管家！把戒尺给我拿过来！”

　　谢母见谢父这次是要动真格的，连忙上前，拉着谢父的袖子劝着他。

　　可谢父见小霓冥顽不灵，坚持要家法处置。拿过刘管家取来的戒尺就想上前，阿九和谢母赶忙拦在前面。

　　“爹，是孩儿的错，没有照看好妹妹，您要打就打我吧！这顿板子，我替妹妹挨。”阿九恳求道。

　　谢父见阿九护着小霓，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给我让开！让开！”说着戒尺就要往阿九身上招呼。

　　小霓见自己哥哥和母亲如此回护她，直接上前如小母鸡似的两只手护住两人，对着谢父喊到，“我没有做坏事，说了你要不信，你打我吧！打死我吧！”

　　谢父听后气得扬起了戒尺，看着闭着眼睛不肯认错的小霓，终是狠不下心来打她，重重的把戒尺掷于地上，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待爹娘都走后，阿九想再去看看作坊里的染池，小霓见状也一同跟了来。

　　到了作坊后，阿九又询问了一遍她出城的原因，可小霓就是不说。阿九也无法，没有再问。

　　“哥，如果这染料救不回来，怎么办呀？”小霓看着那些染池问道。

　　“那就只能放弃参选，赢不了还是小事，坏了谢家的声誉那可就是大事了。我们家最重信誉，切不可因小失大！”阿九道。

　　“为商者，信誉和声誉乃是立足之根本。”小霓认真的说道。

　　“说的好！不愧是我们谢家人。”阿九见小霓说出这样的话，很是欣慰的夸赞了她。

　　第二日上午，阿九随谢父到了作坊后，看见大家都围着染池议论着什么。

　　待二人走近后，刘管家挑起一块染池里的布料，让父子两人查看。便见染池里之前的黑斑都没了，而且染出的布料上也不再有那些黑色的斑点。

　　“大少爷，您真是了不起啊！”刘管家夸奖道。

　　这染池无恙，虽是高兴，但被刘管家这么一夸，阿九便有些莫名。

　　谢父听了刘管家的话，以为阿九是用了什么别的好办法，连忙出声询问。

　　阿九摇摇头，“爹，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转头便看见了在角落里偷笑的小霓，阿九和谢父对视一眼，便了然。

　　想必日小霓出城便是去寻找方法了，而谢父严厉制止过她接触家里的生意，所以昨晚被凶成那样，也没说一个字。

　　看来，小霓在这方面的天赋还是蛮高的。阿九想着，日后定要规劝谢父，让小霓多接触接触家里的生意。

　　谢父吩咐众人各归各位后，喊住了夹杂在人群中意欲逃走的谢小霓。

　　阿九见状冲她勾了勾手。

　　小霓一见被父亲抓包，小脸顿时耷拉，走到阿九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寻求帮助，“哥，帮帮我。”

　　“你怎么又跑进来了？”阿九刚开口问她，就见谢父停了下来。

　　两人连忙走了过去，等着谢父的训斥。

　　“霓儿，是不是你往染池里放了什么东西？”谢父表情虽是严肃，但声音还蛮平和。

　　阿九见小霓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便想替她掩饰。这时谢父却发现了端倪，拉起她的手一看，小妮子指甲缝儿里竟然残留了黑色的不明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