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调整好情绪，两人坐在冰场的角落里，呆呆地望着被灯照亮的冰面中央。

羽生结弦如果还有机会，你还想重新穿上冰鞋站上去吗？

舒晴深思了一阵儿，道

舒晴如果是以沈舒桐的身份，我想我不会了，回不去了。

羽生结弦你甘心吗？

舒晴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羽生结弦你知道吗，我刚刚真的差点就想放弃3A了，我想着，既然已经这样痛苦了，我又何必呢，我还不如好好练习4周跳，毕竟四周才是自由滑的主力军，可是当你走到我身边，告诉我你愿意陪我一起找回3A，那一刻，因为你而想跳的3A是真的无法让我放弃，因为它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的3A，也承载着你的梦。

舒晴谢谢你，结弦，但我真的已经没有理由再站上去了，我真的跳不起来了。

羽生结弦在你心中赢真的那么重要吗？甚至比花滑本身都更重要吗？

舒晴摇了摇头，缓缓道

舒晴你没有体会过我曾经的绝望，但愿你永远也不要体会，我现在作为沈舒桐唯一能给你的帮助就是陪你一起守护孤独的梦想，其他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羽生结弦有些愤怒道

羽生结弦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放下，赛场上的沈舒桐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我会看错人，你告诉我为什么，如果你还爱花滑，我真的不忍心看你放弃。

面对羽生的质问，舒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她该怎么说服他，也怎么说服自己。

舒晴你能想象在空无一人的冰面上，一次次尝试着前所未有的绝望吗？如果只是为了留在赛场上，我想我六年前就做了，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对于六年前的沈舒桐来说，输了就是等于死了，绝不想在赛场上让大家看到我一塌糊涂的样子。

羽生结弦那对花滑呢？难道它真的只是你获得冠军的工具吗？我不信，无论是沈舒桐，还是舒晴，都绝不是这样的人。

舒晴我从四岁开始练花滑，12年的时间里，我爱花滑胜过了一切，它是我生活的全部，如果连站上冰面仅仅去享受它都变成了一种痛苦，那这种爱还有什么意义呢，没错，我的脚当时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我根本就没有条件继续留在赛场，手术，治疗，这些我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退出。

羽生结弦动容了，道

羽生结弦所以不仅仅退出赛场，甚至退出花滑，永远不给自己上冰的机会吗？

舒晴果断回答道

舒晴是的，我是这样打算的。

羽生结弦那为什么为我破例？

舒晴因为我不能看着你走我曾经走过的那条路，我淋过的雨，你不能再淋了。

羽生结弦你可以为了我再次穿上冰鞋，就不能为了自己再活一次吗？

舒晴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尽量隐忍着情绪说道

舒晴我已经为自己死过一次了，现在的我就是为自己重新活的样子。

羽生一脸难以置信，舒晴摘掉手表，露出那条格外显眼的疤痕，他明白了，彻底地明白了，心疼的泪水不解滴落在了她的手上，他想过她的苦，但没想过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