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

夏珂开始狡辩。

“衣食父母，米饭班主，那当然得优先关心一下。再说了，我猛子哥有叶恺琪还有你，不能有事，我是充分相信你们的。”

“呵呵，那我就谢谢您的信任了啊，”嘉文哼一声，“所以说，咱们这一帮人呢，还是属你命好。陆总把你送到这儿来避世，你是眼不见心不烦了，我们天天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夏珂赶忙陪笑，“辛苦辛苦，知道你辛苦。那什么，上次说的那个想要的啥游戏机，买了吗？好玩吗？还想买啥？来，给我点奋斗的动力。”

“你少来。我还想买大别墅，你赶紧奋斗吧。”

“行行行，都听你的。”

夏珂把烟头捻灭，捏着左顾右盼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顺阳台一丢，制造一下“罪证”不在场证据得了。

“那你说猛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问嘉文。

“和你说的一样，除了叶恺琪家里，所有人都在保护他，”嘉文拍了拍衣服，像想要把烟味儿给拍出来似的，“麻烦肯定是一直有，不过照我看来，他和叶恺琪这事能成，时间早晚的问题。”

“啊，是嘛，”夏珂放松了些，“你是说老板也——”

“前几天，陆总让我带他去了地下室一趟，”嘉文完全明白他想问什么，“陆总说会替他们俩想办法找找门路，帮助他们尽快度过眼下的难关。”

夏珂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陆卓曦是真男人，真的。

玩归玩，闹归闹，夏珂是真心钦佩陆卓曦的。能屈能伸，能收能放，拿的起放的下，不端中年男性不知所谓的架子秀优越感。陆卓曦清雅、淡泊，站高望远，他由衷服气。

总之就是只要陆卓曦出面，就不会有做不成的事情。

“他俩要是能过了这一关，那也叫真正稳定了吧？”夏珂转向嘉文，“他俩状态怎么样？”

嘉文瞥他一眼，“珂总，你不觉得你现在操心的样子特别像老母亲吗？”

“哎呀！李小乐，这什么时候了，别逗闷子了行不行？”

“有什么可什么时候的，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替古人担忧，”嘉文嗤之以鼻，“平心而论，要不是你，我何必管姚猛的死活？从头到尾都那么怯懦没脾气。他但凡当初拿出点现在的拧劲儿来，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大的罪。”

“……已成定局的事了，何必再提，”夏珂眼睛里的光抖了一抖，“那什么，你是说什么意思，你刚才不还说他俩能成？”

“我是说他俩能成，那是因为现在被逼急了，越要分开他们他们越逆反，凝聚力就越强。等以后缓过劲儿来，日子过成什么样，那还是未知之数，”嘉文说，“这一点上，你的陆总比你看得明白。那天从地下室走的时候，我看见他偷偷给了叶恺琪一张卡，想必是留给她自己傍身之用的。”

有道是当局者迷。夏珂用了那么几秒钟，才弄明白嘉文这番话的意思。

“……我觉得猛哥不至于吧。”愣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这么苍白的话。

“我倒是也希望不至于，但人有人性，咱们无法共情，”嘉文把夏珂手里刚抽出来的烟拿过来，“抽一支就行了，小心回去一身烟味儿被发现——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就能认为叶恺琪和姐姐有联系的？难道就因为都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