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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吗？

在别人眼中，你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颇为真实的故事。

凯文跟着'水仓晨光'同行了很久，也许那个脆弱的女孩还在她的身体里吧，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璀璨黑晶主观意识已经苏醒，他自然而然地，会接手他命定的结局，就像是他们都曾看见过的一样。

他无力阻止，他只是个见证者，就像是见证一个故事在其他人的干预下，走向它最初的结局。

但是事实真的会这样吗？那些被控制的小马真的不会去反抗吗？

凯文看着水仓晨光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她在适应她的身体，“走吧，凯文，我们去见他，顺便拔除某些不安分的家伙。”

“遵命，陛下。”凯文根本不能反抗，她能让他拥有实体，也能让他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凯文并不知道，作为为数不多的游戏内部觉醒者，他也只是制度的奴隶而已，而这里则是一个类似《西部世界》的大型历史游戏，对于同胞的生死，他其实并不是很在乎，反正，也只是些数据幽灵罢了。

但是，他自己就身处这个战场，除了身侧的帝皇，再无可信任的对象。

一只小马消失了，会有其他灵魂占据他的身体，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璀璨水晶帝国对于灵魂的掌控达到了精通的程度，很早之前就是这样了，之后，或许也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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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花生酱被摘下了游戏模拟器，她再次回到了这里，看着自己满身上下插着的导管，只有眼睛能动的她，此时，莫名却有些绝望。

“现在你知道我们在研究什么了，对吗？璀璨花生酱女士，不，应该称呼你为，水仓晨光小姐，”面前站着一个球体？他洋洋自得地介绍着面前的机器，而另一边，水仓晨光可以勉强看见一匹已经颓废的身着拘束衣的小马蹲坐在角落里。

“你在看他么？呵呵呵，只是一个不听话的玩具而已，我们在街边选中了一只好高骛远的小马，然后用过量的魔力冲毁了他的理智，他只怕现在都认为，自己是某个水晶帝国未诞生前，那名公主的兄长，呵，只是个垃圾而已。”

“你们这群恶魔，”发声器发出冷冰冰的骂声，然后回应她的，只有嗤笑。

“喂，看见没有，她把自己当做小马诶，哈哈哈，太有意思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啊？还是说你，入戏太深，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明明是个入侵小东西携带的副产品，你真的以为，我们不会发现你？璀璨花生酱的灵魂足以适配的身躯，我们怎么会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毁了她呢？”

“你们……一直在利用我？”

“不管你的过去如何，对于我们来说，你只是个单纯的入侵者而已，未食用孟婆汤的灵魂，尚且带有执念的灵魂，在帝国里，第一时间就会被检测出来，你以为你的附身无人所知，但其实却是在掩耳盗铃！知道你原本的系统是如何消失的吗？”

“你们，毁了他？”

“当然了，对于他们这种藏身于夹缝中的老鼠，你以为我们真的摧毁不了他么？用外来灵魂污染一具素体，他们居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的本名是什么？入侵的魂灵。”

“这种事情很重要吗？”

“并不重要，只是为了确认你墓碑上的记述而已。”

机器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毕竟，无论你叫什么，无论你是谁，敢招惹我们的，敢入侵帝国实验部的，都是璀璨水晶帝国的敌人！而敌人，只会迎来帝国的讨伐与毁灭！”

“你的音色有些熟悉。”

“你当然熟悉了，因为我是凯文啊，”机器人投影出了一只她异常熟悉的冰晶小马，“同时，我也是大型游戏，神圣水晶的陨落中，璀璨水晶一面的监管者，借助幻形灵的身躯，我很早之前就游走在你身侧，每一个晚上，我都想悄无声息地扭断你的脖子！”

“电子小马？”水仓晨光的一部分肢体突然失控，她居然自己开口说话了。

“你居然是一只电子小马？可电子小马不具有灵魂，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做到的？需要跟你解释吗？藏身于她体内的，将自己转化为寄生生物的神圣水晶杂种！”

“杂种？你使用的，不过是与我相似的办法罢了，”她的声音并不慌乱，而是带了深深的讽刺意味。

“相似？有意思，”水仓晨光居然从一个机器的电子表情上察觉到了嘲讽，“对于物质界的初级文明来说，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在战争期间更只是一个数字，你不过是借助了一个怯懦的灵魂，盗取了帝国的技术，将自己锚定在她身上而已，你真以为你伪装得天衣无缝？风将军。”

风将军，水仓晨光依稀能记起关于他的剧情，可他不是早就死在那场爆炸中了吗？怎么会活下来，还附身在自己身上。

“为了王国，所有计谋都是值得利用的，不过，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跟我无关？因为这破事老子年终奖没了！杂种，你自认为你自己很厉害？”凯文的机器身体内突然响起一个暴怒的声音。

这下，风凛冽再没说过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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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很久才离开，当问及何时才会被放出去时，他露出了一个看傻子的表情，“想出去，呵，想吧，不过也没多长时间可想了，小老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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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都没有动一下，身上的导管们已经被凯文刚刚带走了，此时的她，只感觉自己浑身疼痛，“你命不久矣了。”

她不想去回话，但那个原本尚在拘束衣里的小马居然全身化作黑雾一般的东西，跑出了拘束衣。

“影魔……”

“喊谁都没用，不过，你倒是可以祈祷你所信仰的上帝，也许他会垂青你这个身陷异世的卑微灵魂。”他接着说道。

“你，怎么？”

“我是璀璨水晶小马，帝国只是会关押我一段时间而已，毕竟我做出了点惹麻烦的事情，但你不同，你灵魂层面并非来自帝国，甚至都不来自我们所在的这个宇宙范围内，天知道风凌冽从哪儿找到的你，没有他的力量作为桥梁，你甚至连空气都无法呼吸。”

“你是，谁？”

“我？你可以称呼我为……”

“他是个自欺欺人的骗子！”风凌冽的声音响起。

“你不能听一个游戏里的NPC跟你搁那儿胡说八道吧？我是制造了，神圣水晶帝国的创世工程师团队之一的成员，”他说道，“而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的造物暴走了，把来观战的游戏玩家，给屠了。”

“永远不要让造物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游戏人物，师傅与行业里的前辈都曾经跟我说过这话，可我却忘了个干净，也真是够讽刺的。”

水仓晨光没有说话，她只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这只影魔，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数据的玩笑？十数年的生活，只是被写入的记忆，那自己的意识呢？那些战斗，友情，那都有什么意义？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啊，我已经表示自己的歉意了，当然如果你觉得你所经历的只是游戏剧情那就大错特错了，神圣水晶帝国确实存在过，因为那是我们团队一手塑造出来的，他们也确实达到了他们所能想象到的科技的顶峰，本来是一个养成游戏，结果出意外了，神圣水晶帝国直接向璀璨水晶文明宣战了，当然结果嘛，就是，我所制造出来的借助初代皇帝数据弄出来的璀璨黑晶在得知真相后直接暴走了，我绕了不少路径才修改了他的记忆，不改不行啊，当时那些程序设计小马团队老头大了，最低的损失也是超过四千个义体直接葬在了神圣水晶帝国国都里面。”

“如果非要说他当时的强度，也不算太强，顶天能跟我打个平手，别看我只是个文职，我可是璀璨水晶小马，”他继续说道。

“她们，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神圣之约游戏地图可是很大的，那些被囊括在内的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你们的《西部世界》一样，只是图特别大而已，而其中的人物，自然也都是真实的，那些，是帝国克隆部的产物，每一匹小马都被我们独立塑造了自己的人格与性格，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历史，文化，与生活准则，这就是大型真实游戏《神圣之约》。”说到这里时，他的脸上浮现出狂热的神色。

“你与，凯文？”

“他很烦我的，因为当时璀璨黑晶暴走的时候，那些来不及撤离的电子小马直接被困死在了神圣水晶帝国国都天晶城，凯文也是其中之一，他玩了命才回到璀璨水晶帝国网络，然后那些邋遢事被他爆了出来，为了报复我，他把一个守护者小马的灵魂植入了这具素体了，顺便也把我的灵魂关了进去，这就是我所遭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