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崩溃,在失控的边缘。
她觉得她辜负晨曦们的等待,对不起他们的期待!
更对不起歌手这个身份!一首歌唱成这样!
她还当什么歌手?
反正耳朵也坏了,以后唱不了歌了吧!是啊~她还唱什么?
胸腔酸胀沉闷得厉害。
就那么在深夜寂寥的街上沉默着暴走,那么攥着拳头闷头狂走。
好像可以挣扎出压抑绝望的沼泽。
就那样走着,不停顿,不回头。
好像可以冲撞出一个出口!
萱萱在后面看着,她知道她哭了。
她在颤抖。
是有多痛啊,才会无意识发出小兽抽噎的声音。
哭吧,碧晨,你已经很坚强了!
萱萱不知道今夜碧晨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但她知道,今夜,她有多痛,多难过,多崩溃,多绝望!
终脱力地跪跌在地。
萱萱跑上去,只是匆匆一瞥,就别过眼,只是蹲下陪着碧晨。
萱萱好像听见了液体低落的声音,可她没有抬头,没有动作。
因为,她也哭了,心疼,像滕蔓一样蔓延。
良久,死寂一般的沉默,萱萱甚至听不到碧晨的呼吸声,她从没像这一刻害怕过,莫名的恐惧袭来,只能紧紧握住碧晨的手腕,死死的攥住!
那么冰凉,那么单薄,那么死寂。
碧晨任泪水肆虐,她没有想过,人会这么痛!
痛得,想让这夜将她消融,想让这风将她吹散,想要这天将她湮灭,想要这地将她埋葬!
过往一切,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是。
看着眼前的人,却觉得好远啊,连同手腕传来的温度和感触像隔了千山万水。
望向远方,晨光熹微,那抹微弱的光。
她出神的看着。
良久,喑哑:“刚刚,我,好像看见地狱了。”
萱萱没忍住一哆嗦:“碧……碧晨,你别这样~好不好?别这样~”
碧晨轻轻笑了,起身看着那抹微亮,站立,注视,久久不语。
良久,转身:“走吧,天亮了。”
萱萱起身跟着碧晨。
她就那么一步步,走的平缓,萱萱看着她的背影。
“如果太痛,就哭出来吧!”
“不哭了,我们去医院吧。”
“好,我们去医院!”
……
“这是炎症作用下,中耳腔内压力升高,超过耳道压力,在压力差的作用下,鼓膜发生的破裂穿孔,你这时间不短了,而且有二次损伤的痕迹,用什么掏了吧,这种情况,无法自愈,建议修补手术。”
碧晨听着,没有说话。
萱萱道:“有后遗症嘛?影响……影响听力和唱歌吗?”
“从临床来看,治愈率七成以上,挺高的。”
“好!谢谢医生!”萱萱稍微放点心。
碧晨松了口气:“那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先做个具体检查,看一下情况,如果结果没有其他状况,可以安排手术。”
“好,我想尽快!”碧晨道。
“好,我尽量安排,不过,我今天有手术,结果出来,也明天了。”
“好,那就明天吧。”
“那行,我开个单……好了,给,先交给护士站,然后去门诊交费就可以了。”
“好,谢谢医生!”
萱萱拉着碧晨,先在护士站盖章确认,然后让碧晨坐在椅子上:“碧晨等着,我去交费!别乱跑哈!”
碧晨无奈,怎么哄孩子一样?
萱萱刚走几步,在哪儿交费,这医院这么大?
一脸迷惑,走向护士站,想问问。
碧晨笑了笑,迎上去,接过单子:“我去吧!萱萱坐那儿等着!”
“不知道在哪儿啊,我们先去问问吧!”
“和上回去的医院结构差不多,我知道。”碧晨笑了笑。
“上回?怎么了?”
笑容敛了敛,轻声:“猪宝儿高烧。”
萱萱看向碧晨,眸光颤了颤,垂眸,噤声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滋味,不好受罢了。
楞楞的看着碧晨流畅的找缴费站,排队缴费,然后办理住院,很懵。
看着碧晨,呆呆的:“碧晨,你好man啊~好有安全感噢!”
碧晨笑了,点点萱萱的脑门:“那当然~你才知道?张大爷可不是白叫的!”
“……”还是你!果然是你!
为什么我对你的崇拜维持不了三秒,这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