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这是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我接到电话后抓住了关键词“沃尔图里”，那个礼物注定是没办法等到明天了。

称这个东西为礼物也许是把它的性质说的委婉了，世俗意义上的确实是个礼物，对我家而言有可能一个灾难性的破坏，对我而言，我的意愿可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拨通了卡莱尔的电话，把父母赠予的礼物重新放回礼盒，我本想将丝带原模原样地缠绕回去，就像破镜没法重圆一样，拆开的礼盒也很难回归到原样，它毕竟被破坏过了。

我坐在卡莱尔的办公室，把头埋在双腿上，这是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

“莉亚，你其实是有选择的。”卡莱尔温和地说。

卡莱尔可能是个善良温和的吸血鬼，但不是人们普遍意义的善良，而是吸血鬼认知中的善良。

我早该知道的，身份是会影响认知的，我、我的父母以及卡伦家是人类到吸血鬼的一条变化线，再往后可能是沃尔图里或者维多利亚。

“在你们看来我可能有选择，但在我这边，两个选择都是痛苦的，我所认为的最优解可能是是你们所认为的最差的选择。”我缓慢抬起头，手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真的有这么糟糕吗？”卡莱尔有些不解，他知道爱丽丝所说的未来，许多人的选择导致了现在的结果，但做选择的人都不会后悔，这就是所谓的最优解吗？但也许对怀特家最为残忍。

“你的父母很爱你，也很尊重你。”卡莱尔将液体注入了注射器。

我看着液体一点点挂满注射器内部之后液面慢慢上升，我的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爱丽丝看了什么呢？是我的妈妈所看到的那样糟糕的结局吗？

赶往机场的怀特夫妇和里昂在一个岔路口分道扬镳了，怀特夫妇前往欧洲，而里昂在这个维多利亚破坏的村镇伪装等待。

“莉亚那边怎么样了？”迈克尔目光直视前方，脚下油门已经踩到底了，车子发出呼啸的声音。

“我看不到了，完全看不到了。”艾玛心里有些慌张，她闭了闭眼，再次努力尝试，最后泄力一般的倒回座椅。

迈克尔闻言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那我们就尽我们父母的责任吧！”

车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而在卡莱尔的办公室中同样压抑。

卡莱尔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他也明白怀特夫妇的努力，但他也是个父亲，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卡伦选择卡伦，怀特选择怀特，这并没有错，这也不应该分对错。他和爱丽丝尽力躲过了爱德华的读心术，莉亚也是这么做的，殊途同归罢了。

卡莱尔看着被捆绑在病床上挣扎的女孩不断安慰自己，原来他也不是那么的心安理得。

这是她的选择。

卡莱尔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多次，他几次想要离开病房，最后还是靠在了门上，而他靠着门把手的手臂却昭示着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