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浣,”一个声音大声喊着,“快点去把衣服洗了!都堆着好几天了。再完不成休怪长老再次责罚你!”
芜浣被人从睡梦中喊醒,来不得回忆做的什么梦,就急忙陪着笑开始干活了。几人见芜浣听话,撇撇嘴就离开了。
芜浣抱着衣服走到河边上,漂洗干净之后,再用法力吹干。一套程序下来,笼统也没花了多长时间。
闲下来之后芜浣就站在河边上,眺望着远处。这时才突然发现,天上的云彩是五彩的,偶尔还随着风微微晃动,很是漂亮。
芜浣出神的看了一会儿。
“五彩的云彩,”芜浣念叨着,“五彩的芜浣。”
“五彩的芜浣,当上了天后。”
一只鱼儿从水里蹦出来,嘲笑道:“呀!呀!呀!杂毛芜浣又做梦了!杂毛芜浣又做梦了!”
芜浣没有理会它,任凭它蹦进蹦出的嘲笑自己。
一日,与芜浣较为要好的凤族女子跑来找芜浣:“我们又有凤族女子要结婚了。你不去吗?”
芜浣抿唇微笑:“我惯来不喜欢参加这些仪式。”
芜浣确实不喜欢,她喜欢的就是无非就是平时日里干干活,干完活之后发发呆,要不再就是到神庙里拜拜。
神庙周围生长着茂盛的竹子,庙里有一座佛像,佛像眼角微微下垂,看着像是在忧心众生。
一日天气寒暖适宜之际,芜浣又进来拜佛了。
“芜浣隐忍多年,今日终于还是遂愿了。上古神尊终究还是选了我做她的神兽。”芜浣眼睛变红了,眼泪顺着眼角慢慢落到地面上。
佛像散发着金光,照的神庙里一片明堂堂的。
“为了让事情像原本的轨迹一样进行,她做的事情,受的委屈,我一样没有躲开。”芜浣梗咽道。“就是怕改变了什么。”
“现在终于好了,我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没了。我终于可以顺利做上古神尊的神兽了。”
“我发过誓不再接近她的。”
“但是,我没办法忍,”芜浣流着泪说道。“我没办法忍受现在这样受人指使,碌碌无为的生活。与其像蝼蚁一样活着,我宁愿享短暂荣华,哪怕为千夫所指。”
神庙里空气一阵波动,像是有谁在低语一样。
芜浣急忙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再犯那样的过错!怎么可能!一定不会的!”
短暂的疯狂过后,芜浣冷静下来:“你一定又是在蛊惑我对不对?同一条河里我不会湿两次鞋。”
空气又是一阵波动。
但是芜浣没有再理会,只说完一句话之后就走了。
柔弱的风声穿过窗户,来回荡漾着,像是在哀叹。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某个一眼无尽的荒漠里坐着一个白发的女子,她神情癫狂,往往疯言乱语。不知觉连唯一一名来看她的女子也给赶走了。
白发女子嘴里唱着歌,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燥热的空气里突然传过来一阵清爽伴着竹香的风,风声还带来了不知道多久之前某只五彩凤凰许下的誓言。
“我不后悔。”
白发女子突然泪流满面,大笑出声。
——芜浣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