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柳文昭篇(12)

第二日，曲婉公主日上三杆才起床，收拾利索之后，就悠闲地坐在花园的亭中赏花喝茶。期间一个平日里玩得来的富家小姐前来拜访她，寒暄过后，俩个人就一同坐在亭中休息。

曲婉看着园中的花，若有所思。“师惠，你可去过花市？”

师惠一笑，说道：“自然去过。公主为何说这个？”

“花神节那一日，我和他一同去了一趟花市，期间也观赏了各式各样的花。”

师惠本不明白曲婉说这话的意思，听及此处，也就明白公主大约是想找人说说闲话了。遂柔声问道：“之后如何？”

“古时有诗人说过，‘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那些花品自然是道不得有半分不足之处，”曲婉说完话停了一顿，又转而继续说道。“但是一夜过后，只经了些小雨，再看那些花早已都凋落了。”

师惠说道：“公主是在为花感伤？”

“不全是。”曲婉垂下视线，不想再谈。

师惠仔细思量着方才的谈话，又问道：“公主和驸马爷之间怎么样了？”

曲婉脑中突然想到了花市上两人靠得极近的那一幕，表情有些不自在。“也没什么变化。”

“公主你可知道，这柳公子往日里生活过得很不自在啊。”师惠叹道。

“如何不自在？”

“公主可知道柳公子小的时候柳府就被封了？”师惠试探的问道。

“大致听说过。”

“那公主肯定不知道更详细的事情了吧？”

曲婉道：“说来听听。”

“据说柳府被封之后，柳家老爷和太太自杀，柳家的仆从丫鬟，也都跑了，就连其余的家眷也都各奔东西。柳府就只剩下柳文昭和柳倩倩两个小孩子。他们两个人小孩子无依无靠的，就用身上仅存的钱财住了个酒馆。他们住了很久，大约有几个月的时间，好像一直在等谁来接他们。”师惠补充道。“这些都是我听下人说的。”

“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我记得我还是六七岁左右的样子，偶然出游，到了那间酒馆歇息。当时正值严冬，只记得穿着衣服都觉得很冷。我那时很顽皮，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到了酒馆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师惠说着，停了下来，看着曲婉，又继续说道：“我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公主。他背影乖乖巧巧的，蹲在一个水池旁，周围还堆着碗筷。”

曲婉公主打断师惠：“不用再说了。”

师惠看着曲婉公主一笑，她道：“说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意思，公主大可一笑了之。这天下穷苦人如此之多，如果公主每一个都在意，岂不是要把自己给累死。”

曲婉公主并没有回应，神情看起来并不多么洒脱。

“师惠宫外还有事情，就不在宫中久待了。”师惠对着曲婉公主行了一礼之后，就退下去了。

师惠走之后，曲婉公主起来坐下几回，觉得很是不自在，只觉得自己可能是乏了，就回去休息了。

柳文昭又进了一次宫，被告知曲婉公主已经休息了。现在才是下午时分，柳文昭看了眼天色，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行到公主寝宫旁的一处亭子里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