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2）

这顾馨一故意吓唬季离昂老婆季高氏。季离昂老婆原本是满清贵簇高家的大小姐，父亲是前清的状元高富贵。

高家在京城也算大户人家，世代朝廷做官，到高富贵这一代，居然中了状元，皇帝老儿看小伙子长得满帅气的，就把二儿女耶赫拉儿格格嫁给了高富贵。从此高家攀上了高枝，乌鸡变凤凰，高富贵就此成了驸马爷。

第二年，高富贵和公主养了个女儿，取名高柳襄。这高柳襄生下来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的，皇家园林里跑，龙椅上玩。可有一样让小高柳襄受不了那就是裹小脚。古代女还在四五岁就由家里人用长长的纱布裹脚，那脚骨在长期挤压下变型，非常庝，有些孩童庝不过就跳河自杀了。小高柳襄也逃不过命运的折磨，自小裹小脚，待成年后就成了三寸金莲脚，穿着绣花鞋，跑步肯定是不行的了，走路不小心就得摔跟头。所以，古代女人跑不了，谁家娶媳妇，你要是跑，对不起，跑不过百米就被男人抓回来，回来后还得挨顿打。

这高柳襄长到十八岁，清王朝被推翻了，军阀混战，高柳襄随家人南迁来到上海滩安家。那时季离昂做生意做得风声水起，家财万贯，一些富家女想嫁他，这季离昂还看不上。有一次他请客商在百乐门喝咖啡听音乐，偶遇了高柳襄，这小子对高柳襄一见钟情。看那高氏的小蛮腰，那双迷人的双眼，顾盼生辉，鹅蛋脸，不搽胭脂自然红，一头乌云似的黑发挽成个髻，盘在头顶。看得这季离昂魂儿都飞出去了。他托百乐门的老板打听，说是高家的大小姐，住在上只角。“我靠，这不住我们家一个地方吗？怎么没见过啊！”季离昂摸着脑袋。原来这高家大小姐平时很少出门，一是裹了双小脚，二来这高小姐喜欢静，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阁楼上看看书，画画。

季离昂从百乐门回家就托人上高家提亲。这媒婆说的天花乱坠。高老爷子一想，这女大当嫁，况且现在家境大不与从前了，从皇宫里出来带了些金银珠宝，这座吃山空，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如果找了个富翁女婿，那后半辈子可就有了依靠。

老高头就答应下了这门亲事。

季离昂娶了媳妇，第二年便养了个大胖儿子。夫妻二人高兴的了不得。老季是老来得子，格外庝爱儿子。这格格家的养儿也是头一回。夫妻二人把小季似如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上怕跑了。俗话说“惯子不孝。”这小季自打小就养尊处优，依来伸手，饭来张口，加上爹娘庝爱，哪有不任性的道理?成年后，季家家境一日不如一日，可这小季依然我旧，和街头的一帮小混混搅合在一起，抽烟喝酒，吃喝嫖赌，一样不落。

这不前天在百乐门赌博，被一香港佬出老千，输了三千大洋，没办法还债，只好被扣在百乐门的小黑屋里。百乐门二老板传话给季离昂，说是一周内不还赌债，将把小季送进监狱。

老季急的团团转。老婆看老季如此这般，也是心疼，她劝老季。“既然没钱，就卖幅字画吧？”

老季一听，非常抓狂，那些字画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啊！怎么可以出手呢？

还是这顾馨一聪明，他给季老太太出了个主意。“哎呀，季太太，这救人如救火呢。你不如把那幅《富春山居图》偷出来。我找人临摹一幅赝品，把真迹呢卖给我。我出四千大洋。你把那赝品重新放回老爷子的书房里。这事不就搞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