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蛇沼（三十五）

吴邪对这面具男和张起灵的恩怨有些好奇，便蹲在张起灵身旁瞅了半天。

面具男紧握拳头，指尖都有些泛白。

红面具男“晚上她会回来。”

男人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这下又剩下吴邪和张起灵大眼对小眼，吴邪想起自己明明还在生气，便也把头扭过去，不和张起灵说话。

死闷油瓶子，怎么天天沾花惹草的。

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了许久，吴邪闻见屋外传来一股肉香，感到饥肠辘辘。

他咽了口口水，看一眼张起灵——男人正在闭目，不晓得有没有睡着。

“咕——”

吴邪的肚子叫了两声，他有些尴尬地往一旁挪了挪。

张起灵睁眼，从怀里摸出一袋压缩饼干，扔到吴邪面前。

吴邪“你不吃？”

吴邪本想伸手去拿，但一想到张起灵也是从前一天夜里到现在滴水未进，便又停下了。

张起灵“吃过了。”

张起灵面无表情道。

吴邪狐疑地看着他，张起灵有些无奈。

张起灵“在你出去的时候。”

这感情好，我在被人拿着刀子威胁的时候，你在这里啃压缩饼干！简直是人神共愤！

吴邪又瞪了张起灵两眼，愤愤地把z包装袋撕开，狼吞虎咽地把饼干解决了。

吴邪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笑，他一愣，竟发现张起灵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中带着点温柔地看着自己。但这只是极短的一瞬，如同昙花一现般，很快就消失了。

在这一世的记忆中，吴邪和张起灵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时候，张起灵也经常会露出这种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表情，但自从来到蛇沼，吴邪的记忆恢复后，张起灵几乎没再笑过，因为他在对吴邪的注视中有一种叫做戒备的情绪。

等吴邪再回过神来，张起灵又恢复了扑克脸。

吴邪“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既然张起灵心甘情愿被关在这里，那他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离开的。

还没等张起灵回答，铁门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声，吴邪便立马闭嘴，手放在腰带上——那里有一把匕首。

吴邪最先闻到的是一股腥气，就是蛇身上的，腥臭夹杂着湿土的味道，有些令人作呕。

然后是十分轻的脚步声。

吴邪皱眉，黑暗中他辨别不出来者是谁，他估计不是那面具男，因为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很独特，像是尘封了许多年，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他抬头，竟蓦地对上一张惨白的脸，那脸上有许多皱纹，瞳孔黑漆漆地盯着吴邪，面部表情，像是被抽了身。

吴邪浑身一惊，他没料到这东西移动得如此迅速，竟几乎与他面贴面了。

张起灵一把拉住吴邪的衣领，将他往后拖去，却没曾想拿东西也伸手抓着吴邪肩膀，它指甲极长，几乎刺进吴邪肉里。

张起灵“前辈，请松手。”

张起灵开口说话，虽说用的是敬语，但全然是命令的语气，话语里面还带着杀意。

前辈？

吴邪连忙再抬头去看那东西，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阴森森的目光，惨白的皮肤，长发，老态……

吴邪“你是，西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