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蛇沼（二十八）

如果搁到以前，吴邪可能会想好言好语地跟这群怪人来个谈判，但从他们一言不合就戳人的架势，吴邪还是觉得按兵不动比较好。

那群人说的不是普通话，甚至可能不是汉语，语调很长很怪，和藏语相似，但吴邪分辨不出来，于是推测他们是一群生活在雨林里的原始族群。

吴邪打量他们很久，才发现人群里有个戴着红色面具的男人，身材高大，清爽布料下应该是极其健硕的身体，那人估计地位要高一点，因为他和其他人都保持了一定距离。

路人甲“嗯？”

围在吴邪右侧的男人发出一声怪叫，长矛上尖锐的箭头在吴邪面前划过，要不是吴邪躲得快，恐怕整张脸都要破相了。

吴邪狠狠瞪那人一眼，那个红面具男人难不成是什么金钵钵，看都不让看？

那红面具男听到动静，也往吴邪这边看去，两人对视几秒，那男人收回视线，随意地挥挥手，扭头便走了。

吴邪以为那人是要放自己和张起灵走的意思，但还没等他松口气，却发现人群并没有离开，相反，他们都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吴邪这才闻到这群人身上的气味，他上辈子和很多人打过交道，又因为家里养了不少狗，所以他对味道是很敏感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味道，土夫子身上是夹杂着时光的土腥味，海员身上是盐巴味，身上背了不少人命的人，是怎么也洗不掉的阴森血气。

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

张起灵“放他走。”

张起灵死死盯着红面具男人的背影，他没看吴邪，手中刀已经出鞘，吴邪知道他在说自己。

那红面具男人闻言停下脚步，他走得极其悠闲，似乎就在等张起灵这句话。

红面具男“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

那人说着一口方正的普通话，声音低沉，可以说是算得上动听，就是语调里面带着点邪气，听了让人只想皱眉头。

这人是谁？

吴邪愣了一下，红面具男看上去似乎和张起灵相识，可是他记忆里从未存在过这个男人。

红面具男“舍己为人，倒是你的风格。”

那男人晃晃悠悠走到吴邪面前，身边的人群都散开，男人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吴邪，面具后面的瞳仁漆黑，阴冷得很。

红面具男“都说你有个宝贝弟弟，长得倒是……蛮可爱的。”

张起灵转身，一股凛冽刀风向那男人劈去，男人轻笑一声，速度极快地闪到一旁。

红面具男“这么容易就生气？哑巴张，脾气见长啊。”

张起灵冲上去飞踢一脚，男人闷哼一声，从他身后竟闪出两个体型庞大的彪汉，那两人想伸手去抓张起灵，被张起灵躲开。

红面具男“咱俩单挑你可能更胜一筹，但是寡不敌众，不要挣扎了。”

张起灵重新站回吴邪身边，和他对视一眼，轻轻摇头。

吴邪知道张起灵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这说明这个红面具男有些棘手。

张起灵“我跟你回去，把吴邪放了。”

吴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