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素心里慌慌

齐凰飞表叔无可奈何：“哥，四哥！不用按了，没有用了，赶快给姨穿上寿衣，莫要光着身子走。”

二大泪含眼眶：“老航子，就这样吧，咱们已经尽力了，让妈安稳的走吧。”

停止用力的双手，齐航一时卸力，跪坐在床边，眼泪顺着眼眶流了出来，人也瞬间变得呆呆的。

母亲离世，看着亲弟弟这有心无力的模样，齐凰飞的二大心里更不是滋味，但作为现在唯一的二哥，他还是扛起了责任，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二大轻眠，你先给妈换上寿衣，我去联系丧葬人员。

泣不成声的齐轻眠立刻上手，这是她唯一还能为婆婆做的最后一件事情。齐航也如梦初醒，和妻子一起给母亲穿寿衣。

联系好丧葬人员，也在齐凰飞表叔的指导下，做好准备工作。穿上寿衣寿鞋，枕边放好玉鱼。

一家人都看着自己的母亲，婆婆，姨。以及他们的父亲，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盯着床上这个陪着他度过半生风雪，养育了四个儿女的女人。

相对无言，一家人静坐至天色见青，直到第二天凌晨，丧葬人员敲门，大家仿佛才真正接受了这一现实。

齐凰飞唉……

除了叹气，齐凰飞深知自己也是无能为力的。

“铃铃铃……”

来电铃音打断了齐凰飞的哀叹，齐凰飞一看来电显示，是姥姥尉迟素打来的电话。齐凰飞本应该和姥姥说几句话，但是现在又真的苦于难以调整好情绪，便直接把手机递给齐轻眠了。

齐轻眠喂，妈！

尉迟素嗯，刚刚你打电话我正好在厨房做饭，手机声音太小没听着，今天怎么想着那么早给我打电话了？

齐轻眠妈，我婆婆昨天晚上就不大好，今天半夜，两点多走的。

尉迟素惆怅道：“唉，这老人啊，走也就走了，身体好好的行，身体不好了，活着也是遭罪啊！”

尉迟素宽慰道：“你也别太难受了，人嘛！都有这一天。当时你姥姥走的时候，我说是没事儿，毕竟孩子多，她对我也确实不好。但是有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难受。”

尉迟素飞飞呢？回来了吗？

齐轻眠嗯，回来了。

尉迟素行，能回来就好。

尉迟素话锋一转：“其实，今天半夜吧，我做了一个梦，就感觉你老婆婆可能不大好，一直心慌的睡不着觉。但又怕万一没啥事，这么一问多不好。”

齐轻眠妈，你怎么睡不着觉了？是不是血压又高了啊？

尉迟素不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就怎么都睡不着，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血压升高，赶快测了一下，发现正常。

尉迟素但是这个心就一直发慌，睡不着觉，特别闹心。

尉迟素等到半夜好不容易要睡了，我竟然突然梦着你婆婆了。

齐轻眠我婆婆怎么能去找你呢？

尉迟素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看着你婆婆没穿衣服，就拿着一条白毛巾，可怜兮兮的问我，“亲家啊！我怎么没穿衣服呢？”

尉迟素我也纳闷问她，“是啊，亲家你衣服哪去了？你快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