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死了吧,忘了我,找个人重新开始。”
那个人在昏黄的路灯下,决绝地挥开她的手,随后转身投入大片的黑暗之中。
静容一边抽泣一边无助地喊着:“可是……可是……只有你……我不想……难道……我……我根本什么都不算吗?”
人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女人也分千万种,不是每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都有好下场的。
爱情不过是上帝拿来骗女人为繁衍后代献祭自己的糖衣,里面空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大约只有各种长短大小不一的刀具:
你为他每日三餐用刀,削水果有水果刀,做针线用剪刀,生孩子被刀,哪天不幸反目成仇便互刀。
静容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细眉细眼,说话也细声细气,生怕吓死了周围的苍蝇蚊子。她没有多少主见,口才欠佳,实在觉得为难不愿得罪别人便只会笑。
这样的女人放在封建社会也只堪为妾当不得主母。放在21世纪,除了勾住那些玩惯了419穷极无聊的浪荡子之外,她的爱情,陈善可乏。
“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明明是他不断暗示我……”静容的眼泪停不下来,把闺蜜的胸前哭湿了一片。
安抚她到实在无语的珍欣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哇,看那边那对好相配!”附近路过的三个小女生看过来跟打了鸡血似的,显然是误会了她跟静容有姬情。
“暗示你?”珍欣用力扒拉开静容的胳膊,“立正站好!”一脸严肃的表情果然令后者乖乖站好——真是没救了。
“你告诉我,他怎么暗示你的。”珍欣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在朋友圈说想玩滑翔伞,但我又恐高。他第二天就发了自己放风筝的图片,那上面画了一个女孩特别像我。”
“也许是打赌输了呢?”
“不会,我觉得就是我。”静容相当笃定。
“好,假设他吃饱了撑的日行一善。还有别的吗?”珍欣又问。
“他手机桌面和我的一样,是绒花大人同一系列的图,他明明平时很少看动漫的。”
“还有呢?”
“我曾跟他说我下辈子要当一棵树不要当人了,生日那天他送我的是盆景。”静容显得理直气壮。
“还有呢?”珍欣越问越烦躁,她真想拿把锤子敲开闺蜜的大脑瞧瞧里面装的是什么。
“还有我说他字丑,他就乖乖开始练字了。”
“Fu……”珍欣破口大骂:“你个白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你怎么敢确信他是因为喜欢你才故意制造的巧合?你以为你是导演还是上帝?”
静容被对方的态度吓了一跳,珍欣已经很久没发如此大的火了。
“还有,我告诉你,男人都是下半身主导的视觉系动物,任你对他千万的好,也抵不过长腿美女抛一个媚眼问约吗。你这白痴……我……我简直懒得骂你了!自己反省!你爱的不过是一个空洞的影子,人家真的确实回应你说喜欢你了吗?白痴!”
沉默了许久,久到珍欣已经开始微信联系工作上的事,静容才木讷地说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
“言情看多了就是你这样,麻烦不要自虐,你回头看看真心待你的人不香吗?”珍欣恨铁不成钢地提醒。
对面的马路上,已看到她们的梁程正在兴奋地挥手,而他对静容一直都很好。
静容心想:还是找一个自己不爱但爱自己的人会比较轻松吧!就像游鸿明的那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歌里唱的,也许,不流泪便可以幸福了。
我给自己找一道光,如此便可以不被黑暗彻底吞没。但你要始终清醒光只是光,不要被迷花了眼,忘了人间的真实。
我浪漫,亦能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