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3）

圣诞节当天很快到来了。

几乎是天还没亮，奥莉就被赫敏从床上拉了起来，胡乱套上了衣服。她们连床边的圣诞礼物都来不及拆，就一路小跑来到了公共休息室里，而罗恩和哈利已经在等着了——罗恩打了个哈欠，而哈利精神抖擞，他甚至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还非常端正的穿好了衬衫。

哈利“一会儿见到他我该先说什么？”

哈利“你们觉得他会喜欢我吗？”

哈利“他会不会饿？他们一定不会给他早饭，我们先去礼堂给他带些吃的吧？”

哈利一刻不停地在他们耳边絮絮叨叨，奥莉实在忍不下去了：

奥莉“安静点，哈利，别这么紧张。他是你的教父，无论怎样他都会喜欢你，更别提你长得简直就是你爸爸的翻版。”

哈利“对，对，我要安静点。太吵了他可能会不喜欢……”

哈利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深呼吸了一下，就像当年第一天打魁地奇时那样给自己打气。

他们在草坪上飞快地走着，在耀眼的积雪上留下了四道浅沟，袜子和斗篷的边缘都湿透了，还结了冰。禁林看上去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每一棵树都稍稍蒙上了一层银色，而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像是一块冰糕。

罗恩敲门，却没有人答应。

赫敏“他没出去吧，对不对?他知道今天布莱克先生出狱的。”

赫敏说着，在斗篷下面发抖。

罗恩把耳朵贴在门上。

罗恩“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他说，

罗恩“听—— 是牙牙吗?”

奥莉也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小屋里面传来一阵阵低低的抽泣声。

哈利“海格!”

哈利叫道，用力拍门，

哈利“海格，你在家吗?”

屋子里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海格站在那里，眼睛红肿，眼泪纷纷落在他那件皮背心的前襟上。

海格“哦，孩子们，你们都来了。”

海格抽噎着说：

海格“其实这事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我遇到过他！我一定是最后见到他的人！在那些人都被杀死以后，是我从詹姆和莉莉的家里把哈利救出来的。”

海格控制不住地抽泣了起来，罗恩和哈利不得不架住他的腋下，努力地把他拖到了一把椅子上坐下。他趴在小桌上哭了一阵子，这才继续说：

海格“……这时小天狼星布莱克出现了，骑在他那平时常骑的飞行摩托上。我一直搞不清他在那里干什么。我不知道他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当时我以为他听说了神秘人发动攻击的消息，是到那里看看他能做些什么呢。当时他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海格掏出一张斑斑点点的手帕，在自己红肿的眼眶上用力搓了搓。

海格“然后他说：‘把哈利给我吧，海格，我是他的教父，我会照顾他的—— ’但是邓布利多吩咐过我，于是我对他说不行，邓布利多说哈利应该到他姨妈和姨父那里去。本来他不同意，但最后他让步了。叫我骑他的摩托把哈利送到那里去。”

海格“‘我不再需要这辆摩托了。’这是他说的。那时我本来应该发现这很可疑，他喜爱那辆摩托，他把摩托给我干吗？他为什么不再需要那辆摩托了?其实这再容易理解不过了，他当时就打定主意要去找彼得算账！我居然相信了那些新闻，我居然真以为布莱克是个肮脏、发臭的叛徒……”

罗恩抿住了自己的嘴唇，赫敏拍了拍海格的手肘。而哈利，他的眼圈也像海格一样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