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无底洞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家里佣人都下班回了旁边不远处暂住的房屋，偌大家里就只剩王俊凯和裴清软两个人。

王俊凯姐姐，饿吗？

瓷灯安装在天花板上，散着白色微光，有些晃人眼睛。

无论过了多久，夜晚经过厨房，裴清软总是不适应的闭上眼睛。

王俊凯却习以为常，径自走进厨房角落，“咔哒——”一声，打开冰箱门。

上层保鲜区还剩三个鸡蛋和几根葱。

王俊凯姐姐，你吃鸡蛋吗？

王俊凯转头，视线落在门口背靠墙壁低着头的裴清软身上。

听到声音，裴清软抬头看了眼王俊凯，随即视线暼向窗边的一颗绿色仙人球。

——理所当然，没有回应。

皱了皱眉，关上保鲜层，蹲下身拉开下层门，冰冻区里倒还剩着好多肉，以及一包猪肉馅饺子。

王俊凯啊，家里没有蔬菜了姐姐。

王俊凯只剩饺子…不过太晚吃饺子不容易消化…

白皙手指提着饺子塑料外壳一角，“哗啦啦——”碎冰抖落。

裴清软……

听到声音，裴清软看向王俊凯，随即微微抿唇。

灯光下，王俊凯蹲在角落，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睛上方，形成一小片阴影。

王俊凯姐姐，要吃外卖吗？

裴清软…我不饿。

犹豫着，裴清软最终吐出几个字。

听到裴清软的回答，王俊凯愣了愣，关上冰箱门，起身走到裴清软旁边，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因为刚碰过冰，手指还凉凉的。

王俊凯既然姐姐不饿，我们就上去睡觉。

王俊凯今天厨房没有菜了，姐姐想吃什么…明天可以去买。

·

回到房间，王俊凯拉开衣柜拿出裴清软常穿的毛绒绒睡衣，放在床上，转身去了卫生间。

“哗哗——”水门垡头打开的流水声。

浴室的水很快放满，试了热度，水温刚好。

出卫生间的门，裴清软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他放在一边的手机。

王俊凯姐姐…

王俊凯去洗澡吧。

裴清软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反抗，将手机关上扔床里抱上睡衣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打开门水蒸气还没散去，链接也被水雾熏的红润，头发湿漉漉散在肩膀上，身形瘦弱的单薄娇俏。

王俊凯姐姐，坐在沙发上，我帮你吹头发。

·

“呜呜——”吹风机发出轻微响声。

王俊凯半垂着眼，站在沙发背后，手指轻轻抖落她湿漉漉的发丝。

王俊凯姐姐，什么时候…你变得不爱说话了。

王俊凯明明以前能有好多共同话题。

裴清软…你知道，是以前…

王俊凯软软…

王俊凯的声音不大，类似无奈，在偌大的房间显得有些空灵。

王俊凯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转身走到床边将被子“哗哗——”抖开。

裴清软小凯。

听到熟悉的称呼，身体一瞬间愣住。

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王俊凯姐姐…怎么了？

鼻间弥漫着酸意，吸吸鼻子，王俊凯转身微笑，恰到好处的温柔。

沙发那边，裴清软抬头盯着王俊凯。

床边站着那个小她两岁的十九岁少年。

裴清软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王俊凯姐姐。

几步靠近，王俊凯蹲下身，抱住裴清软，埋入她的怀中。

王俊凯真的，很喜欢你。

_见到第一眼，名为心动的情愫就曾在心中发酵。

.

“咔哒——”将房间的灯关了，房门也轻轻合上。

裴清软已经熟睡，他手里撺着的手机还在“嗡嗡”发出震动，响个不停。

小声走到楼梯间，打开手机，在五十多裴家未接来电按下回拨。

电话拨出没有几秒，被人接起。

.王先生……

电话那头，裴父恭维讨好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出。

.真是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王俊凯有事？

.是这样，夫人想问问清软什么时候能回家，好久不见…有些想念。

电话里，裴父的声音听着很慈祥，宛如一个好久不见自家孩子，比较关心生活现状的和蔼中年人。

王俊凯呲。

王俊凯嗤笑一声。

王俊凯你是真的想念软软？

.…是，当然，清软也是我的孩子。

王俊凯裴先生，你似乎忘记在一年前软软被你用五千万卖了。

王俊凯她现在，是我户口本上的人。

王俊凯和你裴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王先生，怎么说…清软都是我的孩子…血浓于水。

王俊凯闭眼，背靠墙壁，天花板上的吊灯有些刺眼。

王俊凯血浓于水…就可以把她丢在孤儿院十五年不闻不问？

.这…

电话那头，裴父愣住，说不出话。

王俊凯手指轻敲檀木制扶手，一上一下。

王俊凯还是说…

王俊凯可以用你血浓于水女儿的未来幸福让她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就为了那五千万的投资。

.我…

没再听电话里裴父无力的解释，王俊凯果断按下挂断键。

·

——他早清楚，裴家是个无底洞，裴父也没有做生意的头脑。

——一切就是为了强撑着有个在上流社会人中间有个好的身份象征。

——所以可以在需要钱的时候毫不犹豫就卖掉不闻不问十五年，也没有过多少相处的裴清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