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就像曾经双生说的，大邕的将士都是勇士，他们都为他们的国家、为家人拼斗，所以他们从不惧怕杀场。

此刻，所有的禁军都是一条心，宁可打开城门厮杀，也不愿等在堡垒里、让那些个老臣在外面挡刀!

城门大开，厮杀声惊天响彻。

邱璟新一改以往神情，如果他能在援军到达之前擒住邱博弈，他可能有一线生机，若撑不到，结果可想而知。那么何不痛痛快快大干一场，何况最想要的人无论曾经如何，现在也已经在怀，何迁何挂?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私，如果邱璟新的占有欲不那么强，如果他不将她拽上马，如果他不对幻羽那么冷漠，双生也许会受到更多的保护，也许她不会出现在这，也许她……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了……

城中开战不同于沙场一点便是地势，大批的士兵挤在皇城门处，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但这便宜了双方的弓箭手。

只是皇族之争祸及百姓，原本该是灯火交明的街道却成了火场，四处逃散的人群叫喊着，但刀剑无眼，杀场无情，一夜间横尸遍地，京城不知能否抵过这浩劫。

"你会杀了皇帝吗？"皇帝的禁军节节败退，邱璟新带领部下踩过层层尸身一路将其逼至大殿前。双方终有些间隙，双生稳坐在邱璟新怀里，望着大殿的方向问他。

"……或许吧。"这是他能给出的唯一答案。

本是你死我活，但曾一同长大。这几乎是第一次，邱璟新在没有考虑下一步时就行动了。走到哪，算哪吧。

"现在走还来得及。"邱璟新似乎才想让双生离开，但双生摇了摇头，嘴角有抹若隐若无的弧度。

"我陪你……"

"驾!"似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胯下的马再次向前移动。

血液飞溅，那暗红的铠甲早已分不清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血染红的。邱璟新已经挂伤了，但双生被他保护的完好无损。

黎明似乎比平时迟到了好多，在东边亮起鱼肚白时，援军终于进入了城郭。与此同时邱璟新已将邱博弈逼至绝路。

"答应我，别杀他，好吗？"好像双生认为，邱璟新如果不杀皇帝，他的罪还能被减轻一分。

邱璟新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他也没有任何回答，只是他看向双生的眼底流出了些许疲倦之色。

邱博奕用剑强撑着身体站住，邱璟新冷漠着向他走去，双生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他回头，无视双生恳求的目光，推开了抓着他袖口的手。

他答应了……虽然没说出来，但他去做了，他没杀邱博奕，只是擒住了……

援兵包围了皇城，即便属于邱璟新援兵地位外邦人也赶来了，却远水救不了近火。

"你怨我吗？"或许是这一夜的厮杀让邱璟新疲倦了，也或许这个问题他本就没有勇气问，所以声音沙哑之余似乎饱含沧桑。

双生看向他，伸手抹去邱璟新脸上的一处血迹，但却只是将它抹花了。她蹙了蹙眉，收回了手，笑了笑，答"无所谓了，不是吗？"

邱璟新凝视着她苦笑着的脸，好像释然了。缓缓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这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