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向宫门外走去。
他不知为何,心中仍旧隐隐不安,似还有什么不祥之事在前方等着他。
“承煦!”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唤住他。
他错愕地回转身,看到许久未见的贺兰茗玉和凌蓁儿站在身后。
“贤妃娘娘。”萧承煦冷冰冰的行了一礼。
贺兰茗玉眼中泛泪,嗫嚅道:“承煦,我知道你怨我...”
“贤妃娘娘折煞臣了,臣没有资格和理由,怨恨王上的后妃。”萧承煦立的笔直,双眼盯着地面不肯抬头看贺兰茗玉。
“若没有什么事,臣就告退了。”萧承煦转身欲走,贺兰茗玉终于鼓起勇气抢进一步:“你等等!”
“我这里,有一封手信。”她将一张折的巴掌大小的纸条自袖中取出:“请燕王殿下,无论如何要收下,待出宫再看。”
萧承煦不为所动。
“算我求你,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
“昔日的情分?”萧承煦简直要笑出来了。
多荒唐啊。当他念着他们昔日的情分时,她明哲保身,她冷漠无情,她亲自来当说客,让他与他人成亲...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生活,她又让自己顾及昔日的情分了?他萧承煦,在她贺兰茗玉心目中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吗?
“过去的事,贤妃就不要再提了吧。”
一旁的凌蓁儿急得夺过纸条,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将那纸条捧到萧承煦面前:“燕王殿下,请你一定收下!真的是有性命攸关的要紧事,不然茗玉不会再纠缠殿下的!”
萧承煦一声长叹,伸手接过了纸条,冷眼看向贺兰茗玉:“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此事之后,望与贤妃此生再不相见。”他将纸条塞进袖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兰茗玉拭去满面泪痕,呆呆地望着萧承煦的背影暗暗祈祷:“希望承煦,能救我儿启元于水火!”
站在她身后的凌蓁儿却早面庞煞白,不敢抬头接话。
她的心嗵嗵地要跳出来了。
昨夜,萧启翰将那包装了药粉的纸包递给她,搂紧了她向她许诺:“只要萧承煦一死,我就是这大晟的皇帝,到时候,我一定娶你,我一定要你凌蓁儿,做大晟国的皇后!”
这许诺太叫人心动了。她心中并不在乎那凤位,可是嫁给萧启翰,是她多年梦寐以求的事啊。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何况只是...帮他除掉一个无足轻重的萧承煦。
“我保证,你和贤妃绝不会受牵连。”他向她这样保证过。因此凌蓁儿递给萧承煦的,并不是贺兰茗玉的手信,而是一张包了药粉的白纸,可以诬陷他犯罪的物证。
茗玉,你可一定不要怨我呀。她心里暗自祈祷。
萧承煦正在长廊上疾走,迎面踱过来一个白发道人。
他正思忖着那人面孔有几分熟悉,那道人却站住,微笑着向他行礼道:“见过燕王殿下。”
“阁下是?”萧承煦有些诧异。
“在下是前朝国师,明翊。”那人立直身子,朗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