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慢慢睁开眼睛,光辉还是有些耀眼,刺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痛。
我坐起身子,同事们也都不在周围,只有花雪晴,在旁边陪着我。
我摸着仍然有些发痛的额头,以确保,刚刚的确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刚刚。
我张着有些微微有些干裂的嘴唇。
“现在…几点了?”
“啊!……你醒了啊?”
也许是被这安静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的反应给人一种他被吓到的感觉。
“大家呢?”
“现在都快五点了,大家都下班了。”
“那你怎么没走呢?”
“怎么说也是我把你砸晕的,当然要等你醒过来,我才能走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向着衣架的方向走去。
“既然你醒了,那我也该走了。”
说着,她穿上外衣,往门口走去。
“对了,常虹姐给你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手腕一抖,卡片脱手而出。
“记着锁门。”
说着便走了出去。
“知道了。”
我如此回应着。
卡片:
你小子,当着大家面睡了一天觉,这一周的工资没有了。
看着卡片上的字,我心如刀割一般,如同千万只马奔腾而过。
“我的钱啊!!!!”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不过看到了手机上名字,我真的不想接听。
竹雨晴,手机上赫然映着这几个字。
最终无奈,我还是接了起来。
“喂……”
我用着略微颤抖的声音应了一声。
“鸡翅膀…你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电话的对面传来如同修罗一般的恐怖女人发出的声音。
我迅速打开手机通话记录,里面赫然停留着二十多个未接电话的名单,而电话的名字全部都是竹雨晴,这一刻,未接电话的红字,更是显得格外耀眼。
我已经预感到我的死刑已经来临了。
“说话啊!”
“喂…诶…诶,学…学……姐。”
“怎么?让人打结巴了?”
“不是。”
“那你最好可以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什…什么…理由?”
“哦…你现在是连借口都不打算找了!?”
“找…找…找。”
说着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学姐说了一边。
“噢!?居然背着女朋友!而且不接女朋友二十多个电话,去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从电话里我已经能听出来,学姐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峰,就像是随时会喷发的火山一样,已经不需要导火索就可以爆发。
不过你们可以相信,我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等等…学姐,不要用那种容易惹人误会的发言啊,我们什么时候是男女朋友了?”
“一直都是哦。”
我已经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就让她这么说吧。
“不过学姐,你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不会就是问我在干什么吧?”
“六姐给你打电话,没打通,让我转告你。”
“什么事啊?”
“好像是有任务了。”
“真的吗?!”
我用了高了八度的声音回应着,同时也代表着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你好像很高兴?”
“当然了,平白无故被扣了一周的工资,这下终于有着落了。”
“一周的工资就给你心疼成这样,而且你好像也不缺钱吧?”
“没有人会嫌钱多的,像你这样的富家千金是不会懂得。”
“你要用钱,我可以借你嘛,而且不用利息的。”
“真的?”
这句话如同一柄宝剑一样,正中的戳进了我的心里。
“而且,你可以不用还的。”
我的心脏如同被万箭射中一样,让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
而学姐并没有打算停止。
“你可以用你自己来还债。”
耳边像是有魔鬼的细语在诱惑着我。
“这样的交易和魔鬼的交易有什么区别?还是算了。”
“……”
电话对面迟疑了一阵,传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不逗你了,赶紧过来吧。”
学姐的话使我又送了一口气。
“六姐说了,如果你六点之前到不了,这次的任务没你的事了。”
我赶忙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和刚才相比时针已经转动了十五度,再看了看手机上的通话时间。
“学姐,你坑我!”
“那么祝你好运了。”
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啊!!!”
绝望的叫声穿过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在屋子里回荡,在跑出屋子的时候顺便锁上了,这样重要的事情,我当然也是不会忘的。
直接翻身从楼道的窗户跳了出去。
而脚下的鞋,也在跳下来的时候变成了变成了轮滑鞋,只抱着最后的希望,向着集合点狂奔而去。
“叮铃,叮铃”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屋内安静的局面。
“呼……呼……呼……”
除了清脆的铃声,还夹杂着我沉重的呼吸声。
“终……终于到了。”
有气无力的望向一旁挂在墙上的时钟,而时钟也好像在等我一样,在我到达后,它也完成的最后的使命,跨过了六点的大门。
而我也完成了最后的心愿,跪倒在地上。
“赢了!”
一个听着很高兴的声音,打断了原本打算趴在地上休息一会的我。
“我又没有说他会输!”
另一个声音在极力辩解着。
虽然我的脸还贴在地上,不过我早已经知道了正在说话的两人是谁。
因为她们两个的声音我每天都会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
“你们又在打什么赌啊?”
我用尽浑身仅存的力气打算站起来,不过却也失败了。
一道人影闪过,我下坠的力量减轻了不少,慢慢变得平稳。看着穿着熟悉针织衫的女性,慢慢把我扶到了吧台旁。
“六姐,还是和平常一样。”
我依旧还是没有从刚才的狂奔中缓过来,有气无力的说着。
“知道了!”
一个低沉有着一丝魅惑的女声在吧台里面,回应着我。
“不过,云,你怎么自己跑到这来了。”
此时此刻,正在吧台距离我不远的位置,云正坐在那里喝着牛奶。
“到下班时间了,你还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我自己无聊就过来了,喵。”
牛仔短裤,搭配着一件休闲体恤,再穿着一件开衫针织衫外套,搭配着她那独特的马尾辫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乌黑的中长发中夹杂着几缕雪白的头发,这也许就是证明她是猫,这一点最好的证明了。
“你们刚才在吵什么啊?“
已经从虚脱感中渐渐好转的我如实问道。
“我们在赌,主人会不会准时到达。”
“那从我刚才进门听到的结果,看来是你赢了?”
“对啊,不过竹小姐就是不肯认输。”
云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学姐,我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起身走到学姐身旁,她正优雅的端着咖啡杯,望着窗外。
“学姐不相信我能准时到达吗?”
学姐转过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说着异常冷静的话语。
“正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没必要在乎输赢,因为我知道你一地能到。”
听着学姐这番有着一丝温暖的话语,一时间让我我写不知所措。
“那是谁,提出来这个赌局的?”
“当然是我。”
同样是异常冷静的口吻,还没等我再次发问,学姐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因为,我最喜欢看到,云那着急的样子,还有那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觉得刚才有着一丝温暖,以及感动的我的想法果然是错误的。
果然这个人不论是从外到内都如同她那黑长直的头发一样,都是漆黑的。
真是糟糕透顶的性格。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制止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既然都到齐了,那么开始吧。”
“六姐,叶若好像还没到呢?”
云拍了拍我,并指向角落里的一个方向。
顺着云所指的方向,我看了在角落里,一个翘着二郎腿,脸上盖着一本某个国家战争史的书,穿着简单的休闲西裤,衬衫,以及黑的发亮的皮鞋。以及还有那和整身服装根本不搭边的缠在右手上的巨大的念珠。
“不叫醒他,没关系吗?”
我指着在哪边偷懒的叶若。
“他是最先到的,我已经跟他说完了。”
“你这样不算偏心吗?六姐。”
紫色的长发,搭配着一件开叉到大腿的旗袍,给人一种十足的诱惑力。
一个利索的翻身,直接翻到了吧台上,摆着诱惑撩人的姿势,一只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她那胸前的伟岸,让我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不过我知道,现在如果我敢再多看一眼,那么下一秒我将会死无全尸。
我急忙把头转向一边。
“要不要我给你来点单独辅导?”
那极具诱惑的声音和话语,从六姐的嘴里吐了出来。
“不…不用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让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一个利索的翻身,六姐回到了她之前站的地方。
“真是无趣。”
看着两边火冒三丈的两人,我渐渐的松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说一下,这次的任务。”
“六姐,虽然我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在问一遍。”
我再次打断了六姐的发言。
“为什么每次说任务的时候都是在咖啡店的大厅里说啊?这样很没有安全感啊,而且我们这不是保密工作吗?这样大方的在这里说这样的问题真的不要紧吗?”
我一口气问完了,我所想要知道的一切。
“这次的任务人是他。“
墙上投影出的是一张带着鸟嘴面具的人。
是的,就和往常一样,六姐还是无视了我的话,所以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么公共的地方说这么秘密的事项。
“他怎么了?”
“今天早上的新闻你们都看了吧?”
这次六姐并没有无视我而是做起了解释。
“看了,难道这个人,和最近的老鼠伤人事件有关。”
“我记着好像是,恒发区附近吧,那里就在你家附近吧,羽灰?”
“嗯,没错,不过虽然是在我家附近,不过我连一只老鼠都没有看到。”
我看着投影上这个带着鸟嘴面具的人。
这个人从体型上给人的感觉,看上去并不是特别的健壮,倒不如说还有点偏瘦,不过被厚重的衣服遮挡,到底是什么样的身形并不能很明确的看清。
“怎么确定他就是这件事的犯人?”
“我们也没有确定,只是在所有案件发生的时候他,都有在旁边出现过,而且还会伴有阵阵的笛声。”
随着六姐的话语,我的视角同时也锁定了这张照片的手上,而在他的手里也的确有一只笛子。
“这次敌人的代号是哈默尔恩的吹笛人。”
“哈默尔恩的吹笛人?”
“哈默尔恩的吹笛人,又称作捕鼠人。”
背后传出的略微有些尖锐的男声解释着。
“你醒了?”
我回过头看到了放下书,从角落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来的叶若。
夺下了我手中的咖啡,继续解释着。
“哈默尔恩的吹笛人,据说在1284年6月,来了一位身穿彩衣而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他以事先商定的款项为酬劳,将城里的老鼠全部赶走。这位陌生人便吹响了手中的笛子,大大小小的老鼠居然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跑到城外的威悉河里全被淹死了。但是,忘恩负义的市民们拒不遵守诺言,迟迟不肯支付报酬给客人。还把捕鼠人赶出了镇子。而在几天后,也就是1284年6月26日这天,吹笛人再次来到了哈默尔恩,他的表情狰狞,目光闪烁,头上戴着一顶造型怪异的帽子,身穿绿衣,一身猎人的打扮。花衣人趁大人们都去教堂礼拜的时候,来到了城镇的的中央街道,再度吹起了那只笛子。镇上所有看家的孩子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陆续的走出门,渐渐聚集在花衣人锁在的地方。不论是男是女,凡事四岁以上的孩子全聚集了过去。花衣人吹着笛子,迈步往东边的城门走去,孩子们的表情仿佛做梦一般,组成的队伍穿过屋檐,小巷一路跟着花衣人走出城门,消失在远处的大山里。而最后只有回来的只有一个瘸子,一个哑巴和一个盲人。直到最后都不知道,剩下的那127名孩子到底消失或是去了哪里。”
“原来是这样啊。”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也有说法是,哈默尔恩的吹笛人,就是黑死病的原形。”
学姐在一旁继续解释道。
“知道的挺详细的嘛,那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没错,这次不只是有行人被咬伤,还有很多孩子也失踪了,年龄大多在12到15岁之间。”
“既然有小孩失踪为什么没有看到,电视上的新闻报道?”
“因为这次失踪的小孩太多了。”
六姐手扶着额头,很是头疼的样子。
“到底有多少啊?”
“差不多有将近300人,哎……”
“我去,这么多……”
大家也都略微有些惊讶。
“而且上面命令我们,要是这次没有把这件事处理好,那就准备下辈子在牢里度过吧。”
“不是吧,我还要照顾我父母呢,而且我还没结婚,还是个处男呢,我不要进监狱啊!”
已经接近崩溃的我,抱着头,像是小孩子耍赖一般,在地上打着滚。
“没事的,主人,你要是进监狱,云也会陪着你的。”
云在一旁用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而露出的淡淡的笑容,以及期待着的眼神看着我,我停下滚动的身体,看着她。
“不行啊,进监狱哪有让一只猫陪的啊。”
我依旧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
“你要是求我一下,我其实也可以勉为其难的陪着你。”
学姐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有些害羞的语气如此说道。
我看了看学姐的脸,而学姐也用微笑着的脸庞回应着我。
“不要啊,我才不要和修罗一般的波若女鬼在一起那。”
“啊……”
我以一道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撞在了咖啡店侧面的墙壁上。
没有错,我被学姐一脚踢飞到了墙上。
“咚……”
随着这一生巨大的响声,我的叫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我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其他几人都在那边看着趴在地上的我,不予理会。
只有叶若出现在我的身边,拍着我的肩膀。
“没事的,只要好好完成这次任务,就和平时一样。”
我看着叶若,激动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一把抱住了叶若。
“真是谢谢你。”
“别哭啊,还有,别偷偷把鼻涕往我衣服上抹,我这件衣服很贵的!”
他也厌恶一般的将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