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惧怕死亡,以死婴形态降世的鬼舞辻无惨更是惧怕,他不想再回到死亡的怀抱,所以他寻医问药,可每一个大夫看到他,只是摇摇头,丢下一句话。
“你活不过二十岁。”
那种被死亡追逐的感觉每天都在鬼舞辻无惨的大脑里叫嚣着,恐惧和尊贵的出身,也就造成了鬼舞辻无惨独断专行的性格。
……
在我穿越到这具躯体之后,鬼舞辻无惨的记忆,脾气,恐惧……都深深地映刻在我了的脑海之中,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模仿他的行事风格,但模仿地久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谁。
镜子里倒映出的自己的脸熟悉又陌生,有那么一瞬间,我都分不清现在站在镜子前面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他。
“鬼舞辻,你能告诉我你的过去吗?”
继国缘一的提问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诉说被掺杂起来的两个人的记忆,而且,久远的记忆中蕴藏这的那份恐惧让我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翻看。
我只能一次一次地逃避他的问题,逃避着现实,将自己溺入黑暗,却又妄想逃离由自己亲手塑造的黑暗,不知道自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沉睡多长时间,我在等,等一个人来帮我离开这片黑暗,却没出现所谓的奇迹。
简单来说就是我有病。
但是在继国缘一眼中,我现在的一系列表现完美诠释了一句话:“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老子没空,老子不想搭理你。”
缘一抿了抿唇不再询问,起身走向了厨房。
我看着缘一的动作眼前一亮,抱起我的小板凳,拿好可乐瓜子小零食,跟着他走到了厨房门口,安安静静的观看一天三次的“车祸版厨房翻车惨案”的现场直播。
要我说,继国缘一是个剑术上的天才,如果离开剑术不谈,他完全是个憨憨。
在别人来看厨房里的摆设不就是个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但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在继国缘一的手里完全成了制作生化武器的原料和培养皿。
果不其然,在缘一的一通操作下来,今天晚上的晚饭又是一道像模像样的黑暗料理。
我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碗碟里的那黑乎乎的一坨菜,再看看继国缘一脸上那难以下咽的表情,实在是……
“噗——!哈哈哈,呵,嗯……哈哈哈哈哈。”
太TM好笑了!
被嘲笑了六天的继国缘一终于忍不了了,但又不能直接因为这个幼稚的原因拔刀,所以,当我看着端着菜碗站在我面前的继国缘一,心中立即闪过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道火辣辣的味道在我的口腔中扩散开来,紧接着就是咸,咸到齁!我觉得是那种只要一口,以后一年多都不用吃盐的那种咸。
鬼的味蕾和人不一样,按理来说应该是尝不到这些折磨人的菜肴的味道的,但是!为什么到了继国缘一手上这碗菜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日呼加成吗?
一声门响,满身污渍的炭治郎一进门就看见继国缘一左手端着一碗菜,右手拿着筷子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少年。
“我回来了!师父你这是……”
闻言,继国缘一回过头,看着炭治郎点点头,道。
“请他品尝。”
我吐出口中的萝卜块,赶紧起身,准备去喝些水缓解一下这直冲天灵盖的刺激味道,没想到,继国缘一伸出手按着我的肩膀不让我离开。
“没必要吧!?继国缘一!你要毒死我?”
缘一没说话,但脸色更难看了。
“……”
“我不就是笑了你一下嘛!干嘛那么小气!?”
“……”
“炭治郎,麻烦你给我杯水。”
“是!”
“不许给他!”
“……是。”
“继!国!缘!一!我杀了你!”
……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只聒噪的乌鸦吵醒。
“一大早就吵吵吵吵吵个没完没了!你丫一人类精神这么好的吗?啊!?”
乌鸦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大跳,一个扑腾直接向门外冲去。
“嘎——!有鬼!”
“还吵!信不信我炖了你!”
被吵醒的我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眼那个飞在空中的鎹鸦,是炭治郎的,不会认错的。
就在我准备进屋去睡个回笼觉的时候,目光一瞥,只见一个红色的木箱静静地靠在墙角,木箱看起来有40厘米高,木板与木板之间的链接刻意加固过,所以看起来很结实,不过……
为什么这么眼熟啊?
我慢慢的走到木箱边,围着木箱打转,忽然之间,我瞬间明白了这个木箱的用途。
这个不就是炭治郎背祢豆子用的木箱吗?
但是,祢豆子不是没有变成鬼吗?
那这个箱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继国缘一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身后传来。
“进去,我们要去执行任务了。”
进去?
进哪儿去?
这个箱子吗?
“有没有搞错?你还不准备放我离开吗!?”
“我要看着你一辈子。”
我一边说着,一边向继国缘一身边走过去,抬起手,搭在他的额头。
“疯了吧?继国缘一,你是发烧了吗?”
入手是那人炽热的体温,就像是阳光一样炽热,我用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继国缘一。
“啧,烧傻了吧?”
我并没有注意到,手掌之下的人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用炭治郎的话来说就是,继国缘一身上散发出了信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