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富察容音生产之日,她在佛诞日生下了一位阿哥,当天正逢久旱之后大沛甘霖,又值"佛诞",由于是嫡子,弘历大喜过望,为他取名为“永琮”。
弘历此前已有了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和六阿哥永瑢,此次得一嫡子,心中更为欢喜,还挥笔庆贺爱子的诞生。
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众人都纷纷到长春宫去道喜。
纯妃回来后却在她的钟粹宫里忧思烦闷。
她的六阿哥永瑢的瑢字,乃佩玉相击之声,可皇后的七阿哥的琮字,却是庙堂之器,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纯妃本来无意争宠,她一直暗恋傅恒,所以亲近富察容音,不就是想多见见傅恒嘛。可当后来她得知傅恒喜欢的竟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时,她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既然她得不到傅恒的爱,那么她也没必要再为傅恒守身如玉了,所以她决定争宠,这才和弘历生下了永瑢。
有了孩子,她便开始不满足了,她想要的更多,为自己的孩子争一争,可是她争得过嫡子吗?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以富察容音马首是瞻,最后还不是屈居人下?她不甘心这辈子都输给她。
纯妃一边哄着永瑢,一边想事情想得出神,忽然侍女玉壶进来通报,说是娴妃来访。
纯妃缓过神来,捋了捋发丝,便让玉壶把娴妃给请进屋里来。
苏静好(纯妃)“姐姐你来了,坐吧!”
娴妃看着纯妃手拿一只七巧板,逗弄着膝上的永瑢,笑着问道:辉发那拉·淑慎“妹妹你见到七阿哥了?”
苏静好(纯妃)“是啊,七阿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大家都说是富贵天然的好面相呢。”
辉发那拉·淑慎“是呀。”
娴妃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着纯妃的话说道:辉发那拉·淑慎“皇上十分看重七阿哥,刚刚吩咐下来,说今年的除夕团圆年饭在乾清宫办,还得早早结束,免得七阿哥吹风受了寒。”
纯妃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不舒服,眸底划过一抹暗色,低着头看着膝上的永瑢,久久没吭声。
娴妃又继续说道:辉发那拉·淑慎“宫里阿哥虽多,但我我还从未见过皇上对任何一位阿哥如此爱若珍宝。”
苏静好(纯妃)“七阿哥是正宫嫡子,自然要比旁人受宠些。”
辉发那拉·淑慎“是呀,正宫嫡子,与别不同。妹妹你可知道,七阿哥出生那天,恰逢天降甘霖,解了甘肃大旱,别说是皇上,就连太后说,这孩子受天庇佑,有大福气!人人都在议论,待七阿哥长成,便是承继大统的最佳人选。”
苏静好(纯妃)“承继大统?可先帝爷不是早有明旨,要秘密立储吗?”
辉发那拉·淑慎“那不过是明面上的规矩。你忘了,从前先帝虽未明言,宗室王公,满朝大臣,谁不知道皇上便是未来储君。如今皇上对七阿哥宠爱异常,宗室大臣自心领神会,就连外藩王和外国使臣们,也都纷纷送来贺礼呢。”
纯妃抱着怀中爱子,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苏静好(纯妃)“大清历代皇帝,从未有正宫嫡子承继大统的先例……”
龙套女“正是!”
玉壶在一旁帮腔道,龙套女“七阿哥还未长成,谁知是个什么资质,怎么就能承继大统!”
她这话说得又太过赤裸裸了,纯妃眉头一皱,大喝了一声,苏静好(纯妃)“玉壶!不可乱说!”
嘴里呵斥,眼睛却瞄向了娴妃,似在等她点头。
但娴妃却摇了摇头,苦笑道:辉发那拉·淑慎“占了一个嫡子,占尽了天下人心啊!恐怕将来的顺嫔若有了皇子,也不及这位七阿哥得宠吧?”
娴妃走后,她的这句话却如同钟鸣,时时敲在纯妃心头。到了夜里入睡,她都还在想着此事。她想了许久,心中终于有了决定,她一定要为她的儿子谋个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