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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四牢房

二零四号牢房

第一章,二 六四牢房

江城市公安局的监狱,远离市中心,座落在东山脚下,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山麓下良田万顷,长满了碧绿的庄稼。

监狱的北面,五公里是浑江,缓缓的江水向东逝去。

这里,人迹罕至,幽雅僻静。

一辆吉普车,进了监狱的大门,向右拐,到了一座二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三条汉子,两个穿警服的押送罪犯的警察,另一个是二十四岁的年青的犯人。

小楼前,早就有四五个狱警站在楼下,迎接这新来的”客人”。

狱警几乎同时高喊:”低头,低头”。

上来两个狱警,一个是姓张的胖狱警,另一个是姓朱的大个子班长,他们两个,毫不客气,用力按下这青年的头。

这青年是江城二中的语文老师萧文远。

狱警的呼喊声,让他感到恐惧

监狱本来就是阴森可怕的地方,再加上,这狱警的呐喊斥责声,让这个儒弱的书生,更有灭顶之灾的大祸临头的感觉。

狱警将他带到办公室,一个警官对他说:“你被拘留了,在这里接受审查,你的代号是四十七号,这里是监狱,在牢房里,要遵守监规,不准乱说乱动”。

” 老朱,将他带到二六四牢房”警官说。

一九六八年,八月六日,阴,阵雨过后,因为路面不平,高者为丘,低者为壑,积水时有时无。

李三住,张心怀,杨大爪子,手拿棍棒,押送被绳子捆绑着的萧文远,从江城二中出来,踏着泥泞的雨水,匆匆忙忙向洪州火车站赶去。

洪州是江城市下属的县,江城二中就坐落在那里。

押送萧文远的后面跟随了十几个看热闹的孩子, 有点捡起路边的小砖块,投向萧文远。萧老师不怪罪他们,因为他们还不懂人间的温暖。

他们天真的把萧老师,当做怪物来玩,说说笑笑也跟随来到城站。

,一列从北向南,开往江城的火车,在洪州车站停了下来,上下完乘客,一声长笛,冒着滚滚的农园,风驰电掣拉着长笛呼啸而过,列车穿过平原,跨过河流,向江城市飞奔而去

列车, 第六节车厢和第七节车厢间,有四五个子汉,手拿了棍棒看守着一个罪犯。

这犯人就是萧文远,他被五花大绑着,绳子捆得太紧,胳膊麻木了,汗流满面,这招,是派出所刘斌出的主意。

萧文远低头,蹲在地上。

车厢里,来来往往的旅客,擦肩而过,没有理会,也没有看到这个罪犯,匆匆而过。

有好事者,围来观看。顷刻间,来了许多围观的群众。他们用疑惑的眼光,审视着这个年青的白面书生。

萧文远低头,想,天啊,我咋活到了这个地步,像野兽被关在铁笼子里,在这里展览,我是怪物吗,被人歧视,被人围观,可怜啊。

一个留平头的小伙,问押送者,这是怎么回事?

李三住仿佛是凯旋归来的将军,趾高气扬地说;”这小子反对***,写反动标语,让我们抓了个正着”'

文远想,天大的谎言,无中生有,满嘴胡说,弥天大谎,想去辩解,我是被谁抓住的,可又不能去辩解,。

围观的人听了李三住的谎言,出于对主席的热爱,上来四五个人,对萧文远拳打脚踢一番

萧文远脸破了,嘴角淌了血。

李三住,张心怀,杨大爪子们,在一旁看得好开心,露出微微的奸笑。。

真个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害人者,开心得意,被害者,有苦有冤无处诉,这就是社会的一角,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列车呜鸣,车轮咯哒咯哒,有节奏向前奔驰,穿过河流,越过高山,到了江城火车站。

萧文远被押送到江城市公安局。

在办公室,一个姓董的警官接待李三住他们,他咯嘣着眼,结巴着嘴说道:“我叫董电棍,是刑警队的,你们挖出了,你们单位的阶级敌人,我代表局党委感谢你们,人我们收下了,对他进行审查,

李三住想,你萧文远不是傲气吗,看不起我这中专生吗,和我抢女人人,你行吗,和我斗,嫩多了,今天,你萧文远终于进了监狱,等着你的是十年的劳改。

韩长博说:'董队长,我们就告辞了。l

萧文远在看守所,办完了,被拘留的手续,跟随大个子朱班长,走进一个院子。

院子里有排西厢房,三间东配房,两间正方,整个院子成长方形,院子里很僻静,没有人走动,更没有糟杂声,外人一点也看不出这里是监狱。

两个警察,腰别手枪,在房阴下喝茶。

房子的岗楼上,架着机枪黑乎乎的枪口正对着院子。

萧文远 进了西厢房,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的西侧有门,每个门里,就是一个关押犯人的牢房。

他被带到了二六四牢房,牢房门足有十公分厚,向走廊方向是一道高强,墙的高处,有铁棍为窗,是为了透风透亮。

牢房也不过15平米,关了12个罪犯,萧文远来了,成了十三人。

犯人们正在学习,读【人民日报】,一人独,大家听。

萧文远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光光的头,脸色苍白的犯人,大眼瞪小眼地打量他眼神里似问,你犯的什么罪?

牢头95号,二十几岁,个子不高,白净的脸上活跃着年轻人的朝气,他毫不客气地说:‘跪下,念墙上贴的监规,十分钟内背过,”

这事给新来的犯人一个下马威,在这里老实点,我是这里的主宰。

文远想,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给天地跪,给爹娘跪,不能跪,正犹豫时,后面一脚将他踹 倒。

这人是罪犯四号,瘦高个,脸色苍白,一双黑豆小圆眼。嘴里骂道:'这里是监狱,是对敌人专政的地方,不是请客吃饭,没有温良恭俭让”。

文远刚要辩解,为什么踹我。

4号头瞪着她那对黑眼珠说:我 在执行牢头的命令。今后老实点”。

文远无言心想,这大概也许给刚进牢房的犯人,立的 不成规矩的规矩吧。

十分钟后,牢头给文远安排好住处,紧靠北墙,头正对着尿罐,是三个消防桶改装的。

安排好了行李,萧文远坐在床头,一股尿骚味,从三个尿罐里,冉冉升起,一缕带着屎尿腥气味,向萧文远袭来,首先感到两眼发酸,污浊尿骚味钻入鼻孔,然后进到肺部,他恶心,想吐又不敢发泄出去,妈呀,这长此下去,人怎么受得了,这监狱要坐多久,进来容易出去难,可有几人,无罪释放走出这监狱大门,几乎全部进了劳改队,想到这里,他害怕起来,我才二十三岁,难道我真的要在监狱里,度过一生吗。

萧文远想背靠墙休息休息,背刚一挨上墙,感到解乏又舒服。

这时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47号你站起来”。

他乖乖站好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咋回事。

又是四号说:‘你违犯了监狱规定,学习反省期间,不准打瞌睡,不准靠墙,不准屁股下垫棉垫,不准讲话,你犯了规约”

萧文远想,靠靠墙也犯了监规,四号,你算老几,也这么凶,但又不敢反抗,乖乖地站在地上。

过来五分钟,95号号长说:’你刚来不知,下次定要惩罚你,坐下吧。”

文远想。妈呀,我真的运交华盖了,处处都碰头。一个人活着,坐下累了,连靠墙的权利都没有了,这在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上有过记载吗?没有,然而让我赶上了,是我的命运不好,还是一些治人者,给历史添上了一页,不可思意的事情。

如果这样坐上三年五载,可怎么个过法,真是折磨死人的,如果我做了对***不尊不敬的事,受再重的处罚,也是咎由自取,可我对,***是尊重的,他是千古一帝,历史上没有那个君王,能和他老人家相提并论,我怎能反对他老人家,没做对不起***的事,我没写反动标语,我冤枉,我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任人摆布,我要澄清我的冤情,还我一个清白,他想报告,要伸冤,他刚来初到,不知这里会怎样对待我,还是忍了吧,等待时机,再做翻案的事情。

大概,下午四点左右, 忽然听得隔壁牢房,开门的声音。

95号牢头说:'停止学习,准备放茅”。

何为放茅,有的监狱叫放风,都一个样,让犯人去厕所方便,然后站在指定的地方,活动手脚,不准走动,更不能跑跳,一共十分钟的时间。

二六四号牢房的门,打开了,十三个罪犯鱼贯而出,有的拎尿桶。有的端洗脸的脏水,匆匆忙忙,嚓嚓嚓,急速走了出来

房顶的岗楼上,南北两挺机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活动的犯人,一但有突发事件,机枪会立即开火。

地下,院子里有六七个手拿手枪的人,游动看守。这一切,如临大敌,时刻准备开火。

天苍苍,地茫茫,刀出鞘,弹上膛,擦枪走火是常事,随时都会去见阎王,爹娘啊,儿无罪,如我死了,谁养活我老娘,想到此处,有泪不敢淌,天地也,不分好歹你枉为天,不分有罪无罪你枉为地。窦娥有父为她平冤狱,何人为我平反安家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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