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

二中老师批试卷的效率奇高，晚上把试卷带回去加班加点接着批，隔天就能出成绩。

万达在老师办公室门口蹲了一整个课间，歪着头，耳朵贴在门板上，就在唐森开门出去倒垃圾的时候，猛然站起，调头就往厕所里钻。

唐森你等等，过来。

唐森也不是瞎子，他冲万达招了招手。

唐森刚上任的时候就听其他老师说这个孩子特别爱听墙角，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他手里拎着垃圾袋，往前走了几步，问他。

唐森都听到什么了？

万达咱班垫底，年级第一第二都在咱班，不过是倒数。二班平均分最高，数学有人拿了满分，许晴晴英语考得不错……隔壁班语文老师下个月要结婚。

唐森只是隐约坐在里面瞅到几眼万达的脑袋，还真没想到让让他听到那么多。

唐森你这耳朵挺灵光啊，你到底长了几只耳朵？还有吗？

万达没有了，汇报完毕。

眼看马上就快上课，唐森想教育他也没有时间。

唐森有空多看看书，上课去吧，对了——让贺朝中午来一趟我办公室。

万达连忙应下。

唐森走出去几步，又退回来，顿了顿说。

唐森把谢俞也一起叫上。

教室里。

贺朝坐在座位上和谢俞两个人玩上节课没有争出胜负的低成本自制纸片游戏——五子棋，上节语文课两个人2：2平局。

贺朝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而且战线拉得奇长，每次谢俞五个子马上就要连在一起的时候贺朝总能插一脚让它断掉。

万达踏着上课铃走回来。

万达朝哥俞哥，老唐叫你们两个中午去他办公室一趟，你们两个……怎么可以每次都考倒数？

贺朝听到这话，知道万达是打听到成绩了，放下笔问。

贺朝我？我倒几？

谢俞已经猜到结局，头都没抬。

果不其然，万达说。

万达倒一，而且你数学只有十分。

贺朝看上去还深深陷入自己能考及格的梦里无法自拔，听到“十分”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有点惊讶。

贺朝我离个位数只有一步之遥？

万达可不是吗，特别牛，把我们班平均分直接拉下去两分。

万达说完，发现贺朝整个人情绪都有点低，又问。

万达怎么了朝哥？

谢俞别管他，他没睡醒。还等着数学老师表扬……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万达最近觉得自己跟谢俞也混得差不多熟了，脱口而出道。

万达俞哥，你二十分，你俩彼此彼此，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俞你找揍呢？

贺朝听完直接笑了出来，越笑越夸张。

中午，唐森早早地吃完饭赶回办公室，等着包揽倒数第一第二的两位同学来办公室里找他。

他写了好几份谈话大纲，最后还是决定自由发挥。

“唐老师，他们俩从高一的时候就这样，”边上其他老师看着唐森整理分析了好半天这两人的月考试卷，也听说中午约了人谈话，“你正常教就好，他们实在是不肯听，也没办法。我说这话不是说让你怎么样、放弃他们，就是他们两个……真的，没法子，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