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内瑞·lemon

这章有插曲，米津玄师的《lemon》。小可爱们可以在第一句歌词（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境……）的时候播放。

——————————————————

石上丛生树，繁开马醉花，赠君聊折取，君已去天涯。

君行是长路，如席卷成团，愿有天来火，焚烧此席完。

——《万叶集》

渐渐清醒过来的芥川慈郎坐在地上迷惘不已。看到自己手中握着的匕首吓得往前一丢。

他……他怎么了？

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凤长太郎浑身一震，随后快速跑上前，双手颤抖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迹部景吾深深地皱起眉，把唇几乎紧抿成一条线。他的双拳已经握得泛白，走到芥川慈郎身边，压抑着怒气问：

迹部景吾芥川，怎么回事？

声东击西，这是芥川慈郎和别人串通好的？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被否定。不，他不会是这样的人，那就是，有人蛊惑了他……

芥川慈郎已经吓傻了，他疯狂地摇头，脸上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想哭的表情。

芥川慈郎我、我不知道……我……

迹部景吾还想说什么，弥音未来轻轻抬起手阻止了他们。

弥音未来给我们一点时间吧……

她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却比往日多了一丝无奈与苍寂。

三人心中明了，沉默着退开到几米之外。

因为花开院小鹿在注射了药物恢复之后，周围的卡巴内也随之变成灰烬消散。此刻，这一方天地间只剩下两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境，那该有多好……”

伸了个懒腰，花开院小鹿睁开迷离的双眼。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眸子，看到头顶深邃的夜空后有些疑惑。

弥音未来……小鹿？

耳边传来熟悉的腔调，花开院小鹿快速转过头去，看到弥音未来躺在她身旁，眼中迸发出惊喜。

花开院小鹿未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里？

弥音未来听到她的回答，终于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大石。

弥音未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花开院小鹿刚准备爬起身，她仅仅轻微一动，全身各处就传来剧痛感，当即皱起了小脸。

花开院小鹿啊嘶——好疼……

弥音未来好笑地看着她。

弥音未来你个笨蛋！你知道你现在变成奇奇怪怪的物种了吗？

听见她的话，花开院小鹿立马紧张起来，瞪着圆溜溜的眸子战战兢兢地问：

花开院小鹿什、什么意思？我只记得一些片段，好像我英勇地杀了一个……巨怪？

“……如同取回遗忘之物一般，细细拂去将回忆覆盖的尘埃……”

弥音未来噗，只会记得自己的英勇事迹，要不要我把你的糗事说出来？

花开院小鹿等等等等！糗、糗事？我能有什么糗事……

“最终是你让我懂得了，这世间亦有无法挽回的幸福……”

弥音未来多得去了，比如跟小孩子抢玩具、吃饭也要别人喂……

花开院小鹿停停停！这、这部分还是让我自己回忆吧！

弥音未来……

“……那些未对他人提及过的黑暗往事，如果不曾有你的话，它们将永远沉睡在黑暗中……”

花开院小鹿对了，未来。

弥音未来嗯？

花开院小鹿你知道吗？我这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弥音未来什么梦？

“……我知道这世上一定没有比这更令人难过的事情了……”

花开院小鹿我梦到以前的事了，我还没跟你讲过以前吧？

弥音未来……唔……没……

花开院小鹿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普通小女孩有些悲戚的过往罢了。

弥音未来……

花开院小鹿唔，我从小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听说，在我两岁的时候他们就死了……

“那日的悲伤，与那日的痛苦，

连同深爱着这一切的你，

化作了深深烙印在我心中的，

苦涩柠檬的香气，

在雨过天晴前都无法归去……”

少女慢慢地，悠悠地，伤怀又释然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往，那不曾向任何人诉说的黑暗夜晚，那沉结在内心深处的旧日伤疤。

花开院小鹿……嘛，大概是上天的眷顾，我来到这里比起以前开心多了，遇到了许多美好的事，美好的人……咳，还有你……

花开院小鹿别说我肉麻！都是因为这个月亮让我触景生情了，嗯，没错！

花开院小鹿嗯……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少女等了许久，没听到身旁的动静。忍不住轻轻推了推她。

花开院小鹿未来？

她疑惑的转过头，看到身旁的少女正静静地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花开院小鹿你是睡……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她推搡弥音未来的手摸到一大滩湿湿黏黏的液体，还带着温热。

脑袋空白了一瞬，下一刻，她蓦然把头转回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笑出声。

才不会呢……

努力忽略掉刚刚那一刻看到的苍白发青的脸。花开院小鹿把手收回来，强自镇定地继续道：

花开院小鹿未来，你知道吗？

花开院小鹿我曾经在比赛里说过，我喜欢的人会有柔软的头发，深情的双眼，不太光滑的脸庞。对人很冷淡，但内心很温柔。看起来很瘦弱，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落下风……

花开院小鹿现在想想，你该不会偷偷记下来了吧……不然……

不然我怎么觉得这么像你呢……

圆润的月开始变得抽象，就连星星也融合成片，少女的嘴唇紧咬着，颤抖着，终是挡不住那在口中仿佛堆积了一个世纪的呜咽。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留下来，很快变得冰冷，比刚刚触摸到的液体还要冰冷。它们成串成串，又很快变成江河湖海，汹涌不停。

渐渐抵达的少年们站成一排，远远地看着这边，少女的恸哭刺破了夜空，也密密麻麻扎在他们的心上。

她哭喊着，像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婴儿，又像一个永远找不回心爱之物的流浪之人。

未来……未来……

我还没告诉你……

你就是那个即使整个世界都排斥我，也坚定不移、不顾一切地朝我奔来的人啊……

你就是，我的英雄……

相交的双手，温热与冰凉。这许许多多的感受，终将铸成永远无法忘怀的夜。

“自此每当想起你，都如同窒息般痛苦……”

“唯一能确定的是，我永远都不会将你遗忘……”

“时至今日，你仍旧是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