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四次飞溅的乳白色饮料散发着香甜之气,给四周涂抹上一层粘腻,玻璃碎片远远飞出去,藏匿在各个角落。
神崎雪奈花开院桑,我手滑了,你也手滑了吗?
神崎雪奈看着自己裙摆上的脏物,咻地皱起眉,讥讽道。
厨房里听到动静的天野莓急忙跑出来,看到这个场面急忙上前。
天野莓怎么了?小鹿,你没事吧?
花开院小鹿没有说话,蹲下身子,默默拾起脚下的碎片。天野莓急忙制止她。
天野莓我去拿收拾用具过来。
她没听见天野莓说的话,而是看着自己腿上那一道轻微的划痕渐渐渗出小血珠,内心涌起一股燥热,她有点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
神崎雪奈没听见她的回答更加不舒服。抬头看见迹部景吾皱着眉看着花开院小鹿,有些不快地道:
神崎雪奈景吾,我想走了。
他眼见花开院小鹿拾起一块玻璃握在手心,上前一把把她拉起来。
迹部景吾喂!你做什么?
他用力捏着她的手腕,让她吃痛松开了手,手掌心已经被扎了几个小洞,划出了一些血痕。
花开院小鹿因为痛意清醒了一点,看着手中的伤抿紧了唇。从迹部景吾手中猛地抽出来,她冷冷地说:
花开院小鹿不要你管。
神崎雪奈景吾,我们走吧。
她轻轻晃了晃迹部景吾的手臂,声音温柔。少年微皱着眉把她推开,快步走出了门。
他一离开,神崎雪奈一改之前温柔的表情,冷冷笑道:
神崎雪奈你可以啊,想利用同情惹人怜爱吗?只是这种招数,冰帝多得是。
血丝顺着掌纹流下,花开院小鹿没有理她,径直去了职工室找东西包扎。
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一瞬间变得空白,再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割伤了。她有些疲倦地靠在门上,今天确实有些累了。
——
闪烁着金色“Le‧reve‧couler”字样的店门外停驻着一辆低调华丽的黑色加长轿车。
神崎雪奈出来时看到迹部景吾已经坐在了车上。
迹部景吾上车吧。
坐在他的旁边,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少年全程没有说一句话,靠着窗沿闭目休息。神崎雪奈心中有些不满。他这是在埋怨自己吗?忍了许久,她终究是问出口:
神崎雪奈景吾,你是不是在怪我?
过了几秒,少年幽幽的声音传来:
迹部景吾你觉得呢?
他反问的语气令她心一沉。便也收起柔和的语气,傲然道:
神崎雪奈我只是想惩罚她一下而已。景吾,你不也是吗?你也是厌恶她的吧?毕竟……
迹部景吾这不一样!
迹部景吾有些烦躁地打断她的话。
神崎雪奈被他的冷喝声吓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神崎雪奈你凶我?让你生气的是我吗?捅了你一刀,让你每晚做噩梦而不得不去看心理医生的是我吗!
她提高了音调,几乎是喊了出来。
迹部景吾靠近她,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冷意。神崎雪奈条件反射地后退,她没想到他的情绪变化这么大。
神崎雪奈这不重要。
她的心颤了一下,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眼神游离。
缓缓坐回去,迹部景吾握紧了拳。这件事他父亲都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他不说话,但是神崎雪奈感觉气氛更冷了。
神崎雪奈景吾……
迹部景吾是侑士吧?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地道。只有忍足侑士才能这么了解他。
神崎雪奈抓紧了衣裙,没有回答。但是懂的人都懂。
迹部景吾不再说话。他一向不会把自己的脆弱示人,因为他的骄傲不允许任何人同情他。他也不需要同情。
忍足他越界了。
见他一直望着窗外,神崎雪奈眼神幽怨。都是那个家伙,若不是她对景吾……她和景吾也不会吵架。
脑海又浮现出那人对她说的话。哼,她不会离开的。起码在花开院小鹿之前。
她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