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君辞清醒的时候只觉得手边久压的酸麻,他心上的姑娘就趴在身边。
鸡鸣起闲盥漱,傅瑶难得想起了自己作为侍女的职责,早早地端着盤匜候在门口,若当真是在意自己主人也不尽然,多的却是温以南进了盘丝洞可还好的担忧。
昨日饭桌上久久不见温姐姐主人的身影,林大爷又是欲言又止,转移这话题说何淮阳已无大碍。
可何淮阳有没有事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她只想知道温姐姐和主子怎么样了。
这不,一大清早,没在温姐姐房里见着人,傅瑶便摸到了赫君辞的院子里来了。屋外侍灯半熄,看来里头的人还睡着。
可是从站着到坐着,日上三竿,盆里的水都不知凉了多少次里头也没有一点动静。
傅瑶本是没什么耐心的人,又有过被自家主人不知放过多少回鸽子。教训在前,一个月前的一次失约让她和林漠那个死板的老头待了半个多月。这半个月,闷得她只觉得话都快:不会说了。
于是,再一次被温以南两人落下的傅瑶莫名有种被抛弃的委屈,于是当一个人的脑子开始不清楚的时候,真的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傅瑶大手一挥,啪叽,一步未迈,一阵妖风便将她手中的盤匜摧得叮当响。
等傅瑶晕头转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关在了院门之外。
“主人?温姐姐!”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傅瑶长着嘴久久不能回声,她只知道她家主人疯了点,脾气差了点,没想到竟然厚颜无耻至斯,竟然把温姐姐都给哄骗了。“林大爷,出事了!”
屋内,温以南被嘈杂的声响吵醒,昨夜赫君辞睡得不甚安稳,连她也被连累熬了整夜。
见小姑娘眉宇间的委屈,赫君辞眉头一皱,这丫头片子果真不是什么好玩意。
一大早在他房门外来来回回,没扰了溪溪他也便忍了,就当是忠仆之心,这死丫头居然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还敢直闯。
床上,温以南悠悠转醒,海棠春睡,媚眼朦胧,入目便见赫沂归孩童般趴在床榻边上,满面的怨气难消。
支臂起身,戳了戳赫君辞的额头,“怎么了?苦大仇深的,谁惹你了。”
“还能有谁,傅瑶啊!蠢货一个,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赫君辞扶着温以南起床。
却在此时,“少主!”人未至,声先到。
“温姐姐!”
背后说不得人,这该来不该来的都来了。
风风火火,没头没脑。
四人一屋,两个赶来“救人”的,一个“诱拐犯”看戏,还有一个便只能帮着解围了。
“林叔。”
“少主,你,你,你们……”林漠上上下下打量着二人,深感后悔,他就不该放心让少主和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在一起。
见林漠的表情,温以南就知道孤男寡女到底招人误会。
微微叹息,“林叔,我们什么也没有。”
的确是衣衫整齐,林漠半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温以南对这一早上的闹剧一笑了之:“林叔,淮阳叔呢?”
闻言,林漠便知少主不愿透露昨晚之事,三岁看老,天医门圣手的品行他最是了解,既然什么事也没有便是当真什么也没有。
“淮阳君还在客房尚未苏醒。”
“带我去看看。”
赫君辞,“……”,一眼狠狠刮向傅瑶,就是她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