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42）

“受损？”帝旭瞬间变了脸色，“如何受损？”

“若再无良方，继续僵持下去，只怕日后......”太医吞吞吐吐地道。

帝旭本就担心，这下耐心消磨殆尽，厉声道：“你别吞吞吐吐的，只怕日后什么？”

太医急忙叩首：“陛下请息怒，只怕......只怕日后慧妃娘娘不能生育。”

于古代的帝王而言，子嗣是头等大事，三七不能生育，帝旭怕是不能与她厮守终生了。

“再无生育的可能？”她忍不住问道。

太医答道：“臣已经尽力，翻遍了太医院内的方子都找了一遍，只是并无进展。但臣定然竭尽全力，为慧妃娘娘再寻良方。”

帝旭已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站着。

三七便遣退了太医和侍奉的太监宫女，凑到帝旭身前，牵过他的手，柔声道：“陛下，陛下前几日不是说要教臣妾骑马吗？今日时机正好，不如带臣妾前去御马场？”

“好，那匹牝马是匹好马，朕......朕带你去。”帝旭的眼眶已然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那凉药是当初他让三七喝的，三七那日跌入湖中，也是因为他。现如今，害的三七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叫他如何不自责？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摩挲着三七的手，又想起了太医的话。

“臣妾从小就有这手脚冰凉的毛病，不用担心的。”

帝旭顿了顿，颤抖着问道：“日后，你或许再也不能生育了，你可怨朕？”

“陛下，谈不上怨怼的，许是臣妾命里没有子嗣的福分。”三七诚挚地应道。

帝旭提高了声音，“你别信那些太医的话，他们就喜欢把没病说成有病，把小病说成大病，你相信朕，朕一定会找人治好你。”

三七乖巧地点点头，以示信任。

实际上，她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喜是悲。她本没有为帝旭绵延子嗣的打算，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帝旭对她极好，她难免生出了生个小孩承欢膝下的心思。

现如今生不了了，算是彻底断了她的念头。

她一向随性，除了月老交代的任务之外，诸事不放在心上，很快她就想开了，觉得这样也好，她可以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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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闲来无事，便让阿奴找了些杂书看看，以此解闷。

近日来，帝旭一得空就赶到她的瑞祥宫陪着她，对她的称呼也已从慧妃转变为三七了。

这样看来，她的归期不远了。

这宫里分明十分无趣，可三七却渐渐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那日她趴在桌上看杂书时，阿奴给她端来了调理身子的汤药，那药苦的要死，三七皱着眉头硬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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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到~~”

三七急忙起身正想下跪时，却被帝旭拦住了。

“无须多礼。”

他很自然地牵过三七的手，含笑问道：

“今日三七又是在看什么书呢？”

“臣妾在看关于大徵民俗、风物的书。”

窗外的风将案几上的书吹得翻了页，帝旭顺手拿过翻了翻。

“什么时候对这些民俗风物又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