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来月事了。
几日前,帝旭还匆忙来瑞祥宫瞧过她,但由于政务繁忙,又匆匆离开了,他们二人已许久没有亲近了。
她寻思着来月事无法侍寝,便专门去碧清湖畔等帝旭。
她就是要帝旭求而不得,毕竟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已经入冬了,三七穿得厚实却又不显臃肿,倒有几分娇憨之态。
几日前下过雪,地上滑滑的,阿奴搀扶着三七,步履蹒跚。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摔着。
碧清湖畔有几棵松树,郁郁青青。树旁堆了几日前的积雪,还没有化完。
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有几只黄鹂时而高飞,时而颤颤巍巍在冰面上走几步,好不活泼。
三七和阿奴在湖畔玩雪赏景,倒也十分有趣。
不多时,帝旭身着朝服款款而至。
“臣妾参见陛下。”三七跪下行礼。
“起来吧。”
“是。”
帝旭略显乏力,想来应该是在忧心朝政。
帝旭道:“你今日怎么舍得从瑞祥宫出来了?”
“回陛下,早间阿奴说碧清湖畔的景致颇为清奇,臣妾闲来无事,就过来瞧瞧。”三七颔首道。
“是啊,这碧清湖畔的景致的确值得一赏。”
听到帝旭的附和,三七就知道帝旭这是在示好。以前帝旭心情不好的时候,三七说什么他都会批判的一无是处。
帝旭盯着三七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道:“陪朕走走吧。”
“是。”
侍奉的人都自觉地远远地跟着,走着走着,帝旭不自觉拉起了三七的手。
“怎这般冰凉?”
“回陛下,臣妾和阿奴在外面玩得高兴,忘记了时间,在外面待得久了就这样。”三七柔声道。
她难得没有顶撞帝旭,帝旭自然高兴。
有道是乐极生悲,帝旭高兴的同时也不忘国事,他问三七:“朕且问你,如果大徵的邻国发洪灾,一片生灵涂炭,朕该如何做才好?那个邻国与我大徵一向不睦。”
“陛下,臣妾不敢妄议朝政。”
后宫议政实乃大忌,这一点阿奴早早就跟三七说过了,她自然会谨慎应对,不让自己陷入险境。
帝旭却道:“朕许你就事论事,这不算妄议朝政,你只是在和朕话家常。”
这样一来,三七便不能不说出自己的见解了。
“陛下,臣妾才疏学浅,要是说错了什么话,您可不许和臣妾计较。”
“那是自然,说吧。”
三七搜肠刮肚,可算组织好了措辞:
“陛下,大徵现如今国泰民安、繁荣昌盛,邻国突然发洪水,那属于天灾,邻国与我大徵向来不睦,此时大徵若出兵,胜算很大。”
“这么说,你觉得朕应该派兵攻打邻国?”帝旭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回陛下,此时若出兵,虽易取胜,但天下人难免会说大徵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三七顿了顿,接着道:“臣妾曾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英明绝世的宰相离世后,接任他的人并不如他英明,手底下的人对此议论纷纷,还逮着机会就给他使绊子,由此生出了不少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