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孤舟烟雨忆往昔

一阵清风掠过，掠过江南城的那千丝万丝的柳絮，烟雨河上荡漾着绿绿河水。不知怎的，这春天的第一场清风竟来得如此突然，也是这样的凑巧！这清风里，似乎夹杂着丝丝血腥……

清风吹呀吹，飘呀飘，一阵急匆匆，从那江南城里的孤舟亭懒懒散散地跑过……

孤舟亭上，隐江南和曾谙两人时而赏着烟雨河畔的那排排杨柳，时而看向烟雨河里的那汪绿水，时而又看到一行白鹭划过天际……

曾谙这江南城啊！早己不见昔日的景色了！

隐江南是啊！还记得当时我们六个人，

隐江南在这烟雨河上划船而过！

隐江南那时的惬意，那时的欢笑……

隐江南如今——还会回来吗？

隐江南看着烟雨河上那倒映着蓝天、杨柳、白鹭的河面，声音很低沉，很低沉，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懊悔和愧疚……

曾谙好了！

曾谙老江南！

曾谙左手搭在面前坐着的隐江南的肩上。

曾谙往事也不必再忆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隐江南往事?

隐江南站了起来，叹了一口气。

隐江南往事?

隐江南老曾啊！

隐江南我们还有往事吗？

隐江南微微苦笑着说道。

曾谙一听，也收回手里的折扇，看着烟雨河那个平静的河面。

或许，这个平静的河面，在多久之前，在多少年之前，它也是一阵狂浪……

过了许久，曾谙才开口轻声说道。

曾谙呵！

曾谙是啊！

曾谙有的故人已离，有的故人已逝……

曾谙我们，还有往事可忆吗？

曾谙或许，那些痛，那些悲，那些欢，那些乐……

曾谙都早已随他们而去了！

隐江南孤舟亭，孤舟亭！

曾谙只忆残月人！

隐江南可是，又有谁，知道我们也已经，比当初还冷！

曾谙害……

曾谙六人的江湖，六人的江湖路！

隐江南又有谁能明白，那是多么的坎坷！

曾谙是啊！

曾谙当初我们不也是六个人仗着六把剑，走出了一条属于我们六个人的江湖路！

曾谙可是……

曾谙可是……可是……后来呢?后来……究竟是怎么了?

曾谙我们竟会变得那般冷淡！那般冷漠！

曾谙去的，有的去了！走的，有的走了！离的，也有的离了！

曾谙剩下的，或许是我们两人罢了；或许，还有他吧！但最后呢？最后不过也是，梦一夜，空一场！

隐江南转头看向曾谙。

隐江南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曾谙或许吧，他，早已经在，我们身边了！

隐江南若是这次能够平息了流云宗一事，那，我也应该找他们去了！

曾谙老江南！

曾谙你这是什么话呢?

曾谙你若是忘了五弟的话，你，可以这样做！你若是想违背当初的承诺，你，可以这么做！

曾谙但是，老江南！烟雨还小着呢！这个武林，也在风雨欲坠之中！

曾谙你……

隐江南难道，没有我，就不行了吗？

隐江南又看着那股绿水。

曾谙可能吧！说真的，我也早已累了！

两人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隐江南才缓缓地说了一句。

隐江南我们，回去吧！

隐江南孤舟自有孤舟停靠的岸，残月自有残月散下的光！我们呢，竭力吧！

曾谙走了！

曾谙说不定哪天，我累倒了，或许，这江湖，还有我的一个名号！

隐江南走吧！

曾谙以后这伤怀的地方，我也不来了！

隐江南或许，这次，是最后一次到这来！

伤怀间，隐江南和曾谙两人走出了孤舟亭。一步一步地，两人也离开了这个地方。烟雨河的河水，缓缓地流进城主府，隐江南和曾谙两人的脚步，也只是脚步而已，慢慢地，慢慢地走着流水的方向，渐行，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