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小孩儿

“不是要喝酒么，为难我院儿里的姑娘家干嘛，老娘陪你喝，我就明告诉你，我那儿姑娘，有我护着，那都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以后都是要风风光光嫁人做大奶奶的，别说我们家姑娘不干那行当，就算是干我们家也得伺候皇上皇子，你这样的，倒贴银，也别想碰我们家姑娘一根手指头，正经喝酒，你就上酒馆，想喝花酒后街有是，那里的姑娘比我这儿的乖巧，比我这儿的会来事儿，这次暂且放过你，下次不管是言语冒犯还是真的下了手，老娘拼着流放也要给剁成肉泥。”

女子的艰难，蒋嫣深有体会，这重男轻女的年代，女孩子想活出样子来，实在是艰难，重男轻女的时代，女孩子被卖也是常事，蒋嫣心好，不愿意让那些女孩去了后街那些勾栏瓦舍，不愿意她们年纪轻轻就干那种营生。

就为着这个，她的赌档里，也是收了许多女孩儿做工的，就算是在赌档里给人添茶倒水的，也总比勾栏瓦舍里陪笑卖肉强，蒋嫣性格硬，赌档里，她一个人举把菜刀站门口，也没有人敢在这儿闹事，也没有人敢对这里的姑娘起二心，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安稳，也就是今儿个，张鹤伦犯了混。

其实也没那么过分，他的手都还没碰到人家姑娘，只在言语上冒犯了几句，怎么说起来都算是未遂，这也是说的，但凡他今儿碰了人家，那都得被蒋嫣剁成肉泥儿，好歹是没下手，蒋嫣给他喝倒也就罢了。

张鹤伦彻底醉倒了，蒋嫣的气也不算全消，端着杯，喘着粗气，周围的人看着她就吓得躲，她现在离完全爆发，也就差一把菜刀。

蒋嫣深知这巷子里的人都怕她，她也觉得没事儿，就是要让她们都怕才好呢，都怕了，她也少点儿事。也省的她天天给这些姑娘们找场子，她拿起筛盅，自己摇了三次，每一次都要说出里面的点儿，然后问身边人信么，三次，都和她说的一样，大家也都明白了，这对半儿开的输赢，不过是她留手了。

蒋嫣端着酒杯坐着，她就看着这酒馆里那小孩儿躲他，都恨不得酒馆里有个地缝躲进去安全些了，这小孩长得俊秀，小脸皱的跟包子似的，一直往后躲，都躲到墙角了。

她招招手，自然有跑堂的来伺候，她也绕有兴趣的问“那是你们这儿新来的跑堂吗？小孩儿胆子怎么那么小？”

她招来的这个跑堂可不是孟鹤堂，刚刚包间里来了两位，孟鹤堂赶去伺候了，这个是另一个，跑堂的抬头看看蒋嫣指的方向开口道“人家哪能和我们跑堂的比阿，人家金贵着呢，这可是我们东爷从清倌围子里淘换出来的小角儿，每天傍晚，唱上那么两首，每个月人能拿二十两银子的包银呐。”

跑堂的早就看不惯周九良的存在了，他每个月累死累活也就挣一二两，凭什么一个唱曲儿的挣得比他们还多？就凭那张脸好看招客人吗？蒋嫣问他自然是阴阳怪气的回答了，蒋嫣也不和他计较，就走到那小孩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