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轩线（5）

皓都“真的没办法了吗。”

孙思邈摇摇头。

孙思邈“能做的老夫都做了。”

孙思邈“明早若是醒不来.......”

话只说了一半，可意思所有人都明了。

屋里的烛火燃了彻夜，李长歌一行人轮流不厌其烦的坐在长安床榻便，说着他们一路的经历，企图唤醒她。

天光大亮，长安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再不愿相信，长安再不会醒来也成了既定事实。

李长歌惨白着脸，颤声道。

李长歌“带她回长安吧。”

孙思邈却是拒绝道

孙思邈“长安一生不得安宁，已这般了，便别再折腾了吧。”

李长歌没再坚持，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长安的渴望。

她只是想让房公再见他最后一面，不留遗憾。

她按长安生前所求选择了水葬，让长安随着流水去向任何她所期望的地方，从此潇洒自由，再无约束。

竹简缀着繁花，带着所有人的祝愿，顺着水流飘远。

三天后，缓行的驴车内。

孙思邈“把她头抬高点。”

孙思邈便给少女施针边道

穆轩忙用手垫着她，好一会儿，长安偏头吐出了水和一粒药丸。

而后悠悠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虚弱着声音开口。

长安“师父。”

孙思邈“诶，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孙思邈眼底带着些泪光。

长安顺着揽着自己的手，看向那人。

长安“穆轩？”

穆轩“是我。”

长安疑惑的看着司徒朗朗和孙思邈。

孙思邈忙撇开关系。

孙思邈“不是我透露的啊。”

司徒朗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司徒朗朗“他自己猜到了，来找我求证。”

司徒朗朗“你知道的，穆轩很少求我做什么事。”

司徒朗朗“他开口，我拒绝不了。”

长安垂下眸子。

长安“你没和阿诗勒隼一起回去吗？”

穆轩“我跟阿隼说想和他多待几日，送他出了定襄，再回草原。”

穆轩“作为长安的日子这么难捱吗？让你不惜性命，也要逃离这个身份。”

长安轻笑一声。

长安“作为御林统领长安的日子不难捱，作为俘虏长安的日子也不难捱，可长安本应该死在㮶州，而今活着回来，会让我在意的人都难捱。”

长安“我只有一条死路。”

穆轩“所以，孙真人当初说你存了死志，不愿醒，其实是句真话。”

长安点点头，忆起三天前的事。

孙思邈“孩子，醒醒。”

长安听见慈祥的呼唤，慢慢睁开眼，看见面前人，有些欣喜又有些讶异。

长安“师父，你怎么在这。”

孙思邈“我若是不在这，你此刻便魂归西天了。”

长安未言，一瞬苦笑被孙思邈捕捉到。

孙思邈“长安，你实话告诉师父，那场大火，你本可以逃脱，是你不想逃是不是，你想死？”

长安没有否认。

长安“是。”

长安“没成想没死成，倒是连累了他们搭救。”

孙思邈眉头紧皱。

孙思邈“为何。”

长安“我和阿诗勒隼关系匪浅，陛下不会放任我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