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知否同人 盛如兰

如何和父亲母亲交流？

对不起，她不清楚。

如果盛紘是慈父，王氏再温柔一些。也许，也许她会慢慢打开心扉，脸上也会多一点灿烂的笑意。

一转眼五姑娘长大了。体弱多病一事，由着那些人传出去，汴京城里人尽皆知。

又因五姑娘极少露面于人前，生事者所造之谣愈来愈烈。

对此，盛府人充耳不闻。就连身为人父的盛紘和人母的大娘子听到谣言只是冷哼一声。渐渐地，部分人便相信谣言了。

盛五姑娘轻轻呼吸着，唉了一声：一个个都没有脑子，居然还没有眼睛和耳朵。来人间充数的太多了。

所以啊，各家权贵妇人姑娘只知盛家四姑娘和六姑娘。

秉着众人迷惘我独醒的态度，五姑娘加入北宋吃瓜群众群，免费获得各家各户大量情报。比如几位王爷的，齐家的，顾家的，还有她那个愚孝姐夫的。不过，所获信息被人大量加工绘色，常常需要抽丝剥茧，相关串联，方可下笔，分列成册。偶尔，她带着一个丫鬟偷偷溜出盛府。改头换面，于早市夜市摆摊，不到三月，买下迫于无奈而破产的小馆子，推出各式各样的特色菜，广受好评，后来成了汴京城最有名的地标之一。

外地人初至，必要来此饱餐一顿。顺便交换有用的信息。

与此同时，盛家其他孩子正在学堂里读着写着之乎者也。

这些年，五姑娘背靠提供大数据的系统已将盛府九成仆人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当然，努力搞事业的同时也没忘记报复那个始终害她性命的林噙霜。某人夜夜梦到秋娘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等画面，据说经常在梦中胡言乱语，白天疑神疑鬼，四肢颇具攻击力，常常打骂身边仆人。却没发现与她同床共枕的盛紘脸色越来越黑。但是，盛紘爱她的心居然不曾有一丝改变，把一切归于林栖阁沾了害人的邪灵，请玉清观玄清观其他观道士一起来驱邪。那是一个大雨天，雨滴豆大一颗，砸在脸上，还是有一点刺痛的，大娘子似乎丧失痛感，一脸麻木地看着身着道袍的人围着林栖阁走来走去。一刻钟后，回到葳蕤轩蒙在被子里放声大哭。之后卧床三天，不吃不喝，痊愈后看着华兰和五姑娘说了一句听似不痛不痒的话，“其实，我不爱他！”华兰一听抱着王氏崩溃大哭，一旁五姑娘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内心表示怀疑。证据有一，从大娘子眼眸里滴下的滚烫的泪水灼伤了她大拇指根周围皮肤，红了一大片。

爱，那是什么东西？！

她心想自己前世和今生都不会懂。

带着这个疑虑过了大半年。然而，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早，盛紘和王氏带着一大家子给老太太请完安。他幽幽的开口了。

“母亲，五儿体弱多病，易招邪祟，于盛家名声有碍，应去玉清观修养！”

其他人都愣住了。咱们的五姑娘定定地凝视他，他却别过脸，眼神闪躲着。

王氏很快回过神，嘴唇抿成一条缝，双手握拳，骨头嘎吱嘎吱响。屁股刚离板凳，双肩就被刘妈妈摁下了，并道：“姑娘让您老老实实坐着，别动！”忽而啪嗒一声。老太太最先发难，“如儿天天来我这儿请安，有时一呆就是一天，我一把年纪了，怎么好端端的。反而她从未去过的林栖阁这些年怎么老有脏东西出没啊？难不成成了邪祟的老窝？”

腾地一下，盛墨兰起身，双眼通红，娇滴滴的哭道：“祖母……”

“墨兰，闭嘴！”盛紘冷冷道：“母亲，儿子找人算过了，小五的命格和林栖阁不合，长期呆在家里，也会影响盛府气运！”

老太太脸上挂着嘲弄的微笑。毫不客气道：“你找的哪个大师算的？我也不瞒你，前些日子我又找玉清观观主算过了，他说如儿的命格和盛家极合！”

盛紘不依不饶的劝说道：“母亲，命格这个东西虚无缥缈，会变化的，前些日子和昨日怎能相同！”

都说到这份上了，被众人紧盯且处于风暴中心的五姑娘出奇平静地站了起来，向老太太敛荏行了一礼。

“孙女在这里多谢祖母！孙女还听玉清观观主说那里后山风景如画，的确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孙女愿意前往！”

刹那间，王氏眼睛睁到最大，大叫一声：“如儿！！！”带有滔天巨浪的怒气。

五姑娘轻松地应道：“母亲，那里清净，女儿喜欢。您若想我了可随时来看我！玉清观离汴京城挺近的！”

原本躁动不安的氛围顿时消失的无影。

盛紘向老太太行了一礼，转身对五姑娘缓缓道：“三日后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就那天，你带两个仆人走吧！以后逢年过节，记着回家看看我们！”话音刚落，径自走了。

王氏早已将刘妈妈的叮嘱抛却脑后，紧跟着跑了上去，不过两三步，一手便死死地拽住盛紘右臂，气得浑身发抖，含糊不清道。

“盛紘，如儿也是你的女儿，你的心也忒狠了。”

盛紘面色不虞，“大娘子，注意你的身份！”说完话，大力甩开王氏双手，导致王氏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地上。盛长柏连忙去扶，并道：“如今父亲的心里也没有外祖母了吗？”

“自然有！但为父更看重盛家的名声！长柏莫忘了，你姓盛！”盛紘理了理衣服，匆匆离去了。

紧接着盛墨兰和盛长枫施了礼数离开寿安堂。这两人虽一母同胞，态度却大不相同。一个敷衍随意，一个认真恭敬。老太太接过房妈妈递来的茶碗，心道盛家四姑娘，毁了。

往后两天两夜，五姑娘一直陪在王氏身边，王氏也紧紧攥住她小手。顿时五姑娘心里被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绕了数圈，脑子一热，说了许多心里话，包括盛紘此意实则乃她给昏头昏脑的林噙霜设的一小计。

王氏脸色一沉，怒道：“你怎么不事先问问我的意思？”

“母亲性格急躁，女儿要放长线钓大鱼！”五姑娘笑了笑说道：“您只需静待时机！机会一到，女儿定要林噙霜生不如死！”

“那你也应该跟我稍微通个气啊！”王氏心里哽着，很不舒服。

五姑娘边拍她肩膀边意味深长道：“母亲也太看得起林氏了！”

好吧，王氏的脸更红润了。五姑娘立即察觉，抱着她手臂好说歹说了半晌，终于把她劝住了。

系统“马上就要走了，你确定不要做点什么？”

已经坐上马车的五姑娘通过帘子跟王氏打完招呼，待马车上路了，才道：“不需要，像以前一样！”

赶在午时之前，三人一路无比顺畅的来到玉清观。有道士引路，五姑娘拒绝了，直接带仆人来到后院女厢房，随意挑了一间离后山较近的房间住下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五姑娘用严肃的口吻提醒喜鹊画眉：“这里跟皇家有关。因而来此的人们几乎都是权贵人士，你们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如果你们无形中得罪那些人，我定能保下你们的命，但你们也免不了一顿皮开肉绽的毒打！”

喜鹊画眉一脸凝重的点头。

数日后。

天空阴沉沉的。

五姑娘跟往常一样带喜鹊画眉去前院抄写经文。只是昨晚睡得不踏实，今早起的稍晚了，想到观主常常笑得像狐狸一样的眼睛，后背发凉，故而行色匆匆。

然，一不小心撞人了。

喜鹊大叫道：“怎么又是你！”

啊，原来是被人撞。喜鹊真倒霉，每次来玉清观正殿都会被无缘无故的撞倒在地，而且撞她的竟还是同一个人。

“说明我们有缘啊！”那人快速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

“有个屁的缘！”喜鹊叫了起来：“给我道歉！”

“呀，画眉姑娘的眉毛真好看！”那人深深看了喜鹊一眼。狡黠的目光转到画眉的瓜子脸，却笑道：“我就知道喜鹊姑娘人如其名，这不，给我送喜来了！”

“你……”喜鹊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无耻！”

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略带一丝无奈的咳咳。

“封清，这一次是你不对！”

说完，向五姑娘面带微笑行一抱拳礼，“好久不见！”五姑娘淡淡颔首。

“好吧！”那人眼波流转，嘴角含笑：“那我在这里给两位姑娘赔个不是！”

喜鹊气地七窍冒烟。男子离她有七八步，听到她牙齿咯咯作响。连一向温柔大方的画眉脸色也不好了。

他懵懵的摸了摸鼻子，不解道：“渊霁，她看起来怎么比刚才更生气了！”

渊霁皱着眉摇了摇头，“盛家姑娘，我替他向你的侍女道歉！”

“两位公子的歉意，盛家承受不住！”

五姑娘挺着腰施了一礼，“告辞！”

待三人走后，渊霁失落的低下了头。封清却笑出了声。嘴角上翘，内心喜悦很明显已抑制不住了。

“姑娘，悟了？”

观主每日一问，五姑娘回回叹气。

“我就不明白他们干嘛写出令人头疼的经文！”

观主嘘了一声：“姑娘，经文的存在是为了度化有缘人！”

五姑娘冷哼一声：“我绝不是那个有缘人！”

“有些事，讲究天机！”观主冷淡地应道。

五姑娘转身，脸上挂着几分薄凉，问道：“你被度化了？”

“贫道愿意为道奉献一切！”

这算什么答案！

“包括你的命？”

“民族若需要，吾义不容辞！”

看着他大义凛然的样，五姑娘第一次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五姑娘回过神，观主已不在，空落落的大殿内，只剩她和三清像。登时心慌了，预感不妙，随本能抬头，只见如月一身红衣飘飘而下。

“啊～”基于恐惧，两腿发软，竟直摔在地上。

如月上前一步，她则往后退一步，如月歪着头道：“你这么怕我啊！”

五姑娘眼睛一闭，仿佛豁出去命似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听到有人在骂这三个老家伙，便来看看是谁，眼光不错啊！”

五姑娘呵呵一笑。根本不相信。

“住在你脑子里的东西，我收走了！”一瞬间，如月出现在她身后，手掌抚上其头顶：“后面的，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