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知否王大娘子

“林栖阁……大娘子管不上，这要是传出去，盛家颜面扫地！一个正妻管不了一个入了娼籍的小妾，整个汴京城只此一家！”

咚的一声，王大娘子跪地不语。盛紘紧随而来。

“你们夫妻若想家宅平安，老爷官运畅通，孩子们都好，家里的规矩该整治了！”

“儿子/儿媳明白！”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时隔十一年异口同声了，老太太心里得了一丝安慰，再一观不停啜泣的林小娘，脸色唰的一下灰败，“紘—郎—”王氏的鸡皮旮瘩落一地，不用看，某个娇弱的小妾晕过去了。

盛紘气狠了，不看林噙霜一眼，只盯着老太太，王大娘子轻咳一声，“母亲，林氏晕了，让人送回去吧，待醒来命她静思己过，抄写佛经，如何？”

“送，就不必了！”老太太冲门大叫道：“来人，打一盆凉水来！”

三人六眼睽睽之下，林小娘缓缓睁眼，起了身子，盛紘在心里骂骂咧咧着。

“林小娘，禁闭一个月，抄写所有佛经，来个八十一遍。林栖阁明日交给大娘子整治，你回去吧！”老太太冷冷的盯了她一眼，见她不走，双眼偷瞄盛紘，又拍了一下案几，林噙霜被吓得脸色发白，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那脚速，兔子见了也得甘拜下风。

老太太轻嗤了一声：“好一个腿下生风的‘病’美人！”

盛紘老脸一红，头低的快触地了。

老太太起身，冲大娘子吩咐道：“把他交给人牙子发卖了！”王氏应声点头，老太太唉了一声，“你跟我到寿安堂，咱们娘儿说些话！”盛紘老老实实道：“是！”

数日后一早，如兰明兰打着哈欠走出祠堂，携手来到葳蕤轩，没见到王大娘子，听彩环说她正忙着发落林栖阁的人，从管事婆子到丫头小厮，卖的卖撵的撵，只留下几个老实本分的婆子。

“六妹妹，我心口这股恶气出了，要回去睡觉，你呢？”

明兰打三下哈欠，道：“我也是，一连几日没睡好，今天定要补个安稳而踏实的觉！”

回到各自住处，哪里还有半分睡眼惺忪的模样，一个个精神抖擞，寻贴身丫鬟进屋，关上门，说“悄悄话”。

如兰瞥了她一眼，支着头道：“我来猜猜，你只需答是或不是！”

丫鬟略一思忖，浅笑颔首。

经过小桃绘声绘色的讲述，明兰脸上并无丝开心之意，反而挂着忧心忡忡，“祖母的心怕要累一番了！”

“六姑娘不必烦恼，老太太昨日跟太太论佛法，不时的传出爽朗的笑声！”丹橘微笑道。

明兰很惊讶，一向心直口快的大娘子竟把稳如泰山的老太太逗笑，确定不是讥笑而是哈哈大笑吗？

丹橘似看出她心中所想，略想了想，缓缓道：“六姑娘，我经常听房妈妈说，太太的葳蕤轩犹如铁桶，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太太私下可严了！”

房妈妈是何种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精啊，居然称赞太太了？这比晴天突然响起一声闷雷还令人诧异。看来，只有一种解释，王大娘子藏的很深，至少不是表面直肠子的人！

“大娘子，林栖阁的人手已齐了，先前那批人也交到人牙子手中，人牙子也是您的人！另，四小姐每日掐准了时间向老爷哭诉，老爷甚是心疼，但咬紧牙不松口放出林小娘！”

“除了那个稍稍受了一点威胁就背叛主子的林燚，其他人分散安排到我的庄子上！”话落，王氏嗤了一声，“林噙霜早晚出来的，没了她也会有其他魅惑的女人！刘妈妈，林栖阁的人，只要不害无辜者和其他房的人，就不必在意了！”

“是！”刘妈妈点头之际，想起了什么，谨慎道：“大娘子，五小姐最近总缠着程妈妈问东问西！”

王氏头有点疼，刘妈妈上前一步，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王氏渐渐舒服了，方道：“她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