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妧以为周子舒会问她这五年都去哪儿了的,可他却只字未提,一门心思照顾着有伤的她。
“好在你的伤都是皮肉伤,内伤比较轻,好好休养几天就能好的。”待赵妧将那一碗清粥小菜喝完后,周子舒递来帕子给她擦嘴,才缓缓开口说道。
“是啊阿妧,我们在林子看到你的时候差点没被你吓死。”温客行说着还捂了捂心口,似乎真被吓得不轻。
“我那是慌不择路,摔下山坡后强撑着走了一顿路才在林子里晕倒的。”赵妧扯了扯没有血色却嫣红异常的唇,扯出一抹淡淡地笑。
“那里可是……”温客行还在那儿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似乎是对赵妧的来历很感兴趣。
背对着他的周子舒已经对他这般追问感到不满了,他出声打断道:“好了老温,颜月才刚醒,需要休息,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转眸对着赵妧时,眼中又是一派温柔笑意。
赵妧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了温客行一眼,果然看到他微微鼓着腮帮子一副小孩子气呼呼地表情。
“没事的周哥哥,伤口不疼了。”她眨着乖巧可爱的眸子看向周子舒,说话时软乎乎的,似乎是在为温客行求情。
这俩人,一个天窗之主,一个恶鬼头子,既然能凑在一起而且还相处甚欢,这世间的种种机缘果然妙不可言。
赵妧明面上表现得有多乖,内心的思绪就多复杂。
她现在遇上这两个本事能通天的人怕是很难再得偿所愿了,若是周子舒把找到她这件事只会了景北渊和巫溪的话,那她更是无处可逃了。
“对了,七爷和大巫一直挂念你的情况,他们也一直有在寻你,我已经把找你的消息递给他们了。”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周子舒这话无疑是给赵妧判了个无期徒刑。
各方势力到齐,前有狼后有虎,左右悬崖无处可逃,她这是插翅也难逃啊。
“不知故人可还安好?”赵妧垂下眼眸,犹豫着问道。
温客行在场,她不敢说的太直白,她怕这家伙有乱吃飞醋。
她倒是想多了,从她向周子舒撒娇开始,温客行的醋就没停过。
他攥紧了手中的扇子,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很是严肃。
在鬼谷五年,她向他撒娇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现在却对着别的男人轻而易举地撒了娇,他能不气吗?
“他们…都很好。”周子舒牵强一笑,他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起,如今晋州除了赫连翊,再无她的旧相识。
这些事情,他根本就说出口,他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
若是她知道,会如何怪罪他?会如何对待他?是否会憎恨他的无能离他而去?
他不想让自己仅剩的三年都在痛苦中煎熬。
就三年,三年就好,三年之后,他已是一抔黄土,那时她再得知所有真相,她如何恨他都不知道了。
赵妧看得出他说的话意有所指,可看他眼中的挣扎和隐隐可见的痛苦,她便不忍心追问了。
命没了,就不用再过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确实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