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画

办公室里

“你怎么都没有向他直接提闻总的事？”

“像他这种人，提了怕是也不会告诉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他，莫名地就这么感觉，因此也没多问。“他应该也是如此，像他这种商场老手，我今天的一举一动，他都是了然于心的。”

“那，今天岂不是？”

“他或许，跟闻向晚的关系有些特殊。”今天他也并未说明真正的来意，或许，这里面的事也没自己之前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也不是一无所获。”说完，徐清念扶了扶额。

“那你这表情，像是什么收获都没有似的。”

“我只是，有点。”她心里似乎有点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季初安，以后少不了跟他有交集。”无论是关于闻向晚，还是于千域而言。

“季初安，这个人，似乎之前在缅甸边境地区混过，那边鱼龙混杂的，是国内毒品的最大来源地，虽然这几年他收敛了些，但还是没你想的这么简单的。”一旦与这些扯上关系，是不可能完全脱身的。

“在边境地区待过？”她怎么都不知道。

“嗯，”和而点了点头，“我也是今天刚听说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而且也是小道消息，可能就连你父亲也不是很清楚。”

“他之前不是靠启林白手起家起来的吗？怎么会跟这些扯上关系？”对于季初安这个人，业内对他的印象好像都很正面，并没有涉及到这些啊。

“这就不是很清楚了，”和而摇了摇头。“他的资料能查到的我们都查到了，对于一些小道消息也是可信不可信的。”

“先这样吧，”徐清念扶了扶额，示意和而先出去。

“好，”和而点了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下午5点半，千河公馆门口

刚从外面回来，没想到家门口停了辆车，有名女子四处望了望，像是在等人。

“舒画，”愣了一会，才叫出了这个名字。

她听到声音，笑着看着我这个方向。

“向晚，”这么久了，今天终于见到她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现做了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她似乎比几年前更瘦了。

“我要想知道，难吗？”舒画看了看桌子上的咖啡，她虽然主修的是化学物理，但是计算机技术也足以查到了。“这几年，还好吧？”

“你呢？”我不知怎么回她，正如她所说，她要想知道的东西，不难。

“从那回来后，一直在研究所工作，已经快一年了吧，每天忙忙碌碌，除了家、研究所、超市，我好像都不经常去哪。”

她翘着二郎腿，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

“舒画，”看她这样，我心里真的很复杂。“前段时间，我收到一封信，是从非洲寄过来的，信上什么都没有，能用的方法我都用过了，信上只有四个字，向之不晚，但是信封上的字和信上面的字，却不是他的。”我起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信给她。

“他的？”

“向之不晚，之前他给我写信的时候，总喜欢在最后面加上这四个字。”

从闻向晚手里接过信，她仔细看了看，手突然颤抖起来。

“什么时候寄来的？”非洲、这四个字、加上他以前特殊的职业，难免不让人联想到一件事，闻竞琛还活着。

“有几天了，但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甚至都去找过了他以前的领导，他到现在，仍然闭口不谈。”这件事，要想查清楚，怕是要去一趟非洲了，但是如今的冈比亚，情况并不太好，要想去，怕是很难，而且，也。

“我去一趟冈比亚吧。”不管是不是，她一定要去，当初连他的尸体都没看见，本来她一直都不敢相信，但他的上级以及战友都说他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军队里也对外宣称他因公殉职了，除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她送的笔，没有别的遗物了。几年的时间，无论她在国内，还是国外，那支笔她一直都带着，到现在，她好像慢慢接受了，但有时候，也会恍恍惚惚地觉得好像一切都是做梦一样。

“这个时候，连签证都弄不到，况且，那地方还，”之前在那里的事，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知道，”之前她的事，舒画心里都知道，冈比亚是什么地方，她也知道，但是。

“不只是这个，Cris也回来了。”他这个时候回来，让我不得不考虑太多。

“Cris？”一听到这个名字，舒画蹙了蹙眉。“他来找过你了？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只不过，你现在在这，估计他们一清二楚了。”

“那你现在？”

“当初从他手中逃脱出来，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在这件事上，我从来就没觉得已经结束了。“我哥这事交给我，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你现在，”Cris是什么人，舒画心里清楚，只是再这么拖下去，连同闻向晚都怕会出事。

“放心，我会解决的，今天的事，你记住，当没发生过，回去后，平时该如何就如何。”既然盯上了我，那与我有关的人，他肯定也会盯上的。

“我知道，”舒画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做。“对了，这个给你，随手做的，关键时刻或许能帮你。”舒画从包里拿出个小瓶子，里面是些白色烟雾，不知道是什么。“你放心，不是什么国家秘密的武器，我自己做着玩的。”

“谢谢，”她现在的工作怕是与Cris会有所关联。“你自己还是小心些。”

“我知道，”她是舒画，那个23岁就报送博士毕业的，对于这些事，不用旁人提醒，她也知道的。“有什么消息，记得联系我，先走了。”她笑了笑，心里像是把压在心底几年的石头搬开了一样。

“这么多年了，应该很辛苦吧。”也不知道，是在说舒画，还是说我哥，还是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