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小姑娘脸上的笑心里一阵抽疼,他握住那只小手,轻轻的挪到自己的唇边吻了吻。
灼热的呼吸和颤动的嘴唇扑击着陆知遥的手背。
邢克垒脸上的温热一片让小姑娘有些无措。
邢克垒是什么人啊?
特警部队雷厉风行的队长,平时严肃的不能再严肃的人。
怎么这么坚强的人还会流泪呢?
陆知遥不解的皱眉,却在下一秒瞬间明了,也染上了泪水。
邢克垒“陆瑶。”
他语气温柔,像是诉说着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小事。
邢克垒“你从来就不是什么累赘,你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邢克垒“也是我邢克垒…最重视的珍宝。”
陆知遥“……”
邢克垒“我很抱歉。”
邢克垒眼露痛苦,笑容逐渐消失,眼里也涌上了泪花,就连手臂上的青筋也在这一瞬间凸起。
邢克垒“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过去是这样悲痛。”
邢克垒“你的演技太好了,好到让我看不清你伪装的背后是怎样一片沼泽。”
邢克垒“我应该早点儿和你一起承担痛苦的。”
邢克垒“对不起…”
男人的哽咽让陆知遥喉咙发痒。
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他布满青筋的手臂上。
陆知遥颤着声音问他。
陆知遥“邢队长…”
陆知遥“你为什么这么爱我啊?”
傻里傻气的问题。
邢克垒终于露出了点儿笑意,他上前亲亲小姑娘的泪眼,然后与她对视。
邢克垒“因为我的陆瑶,是最值得被爱的小姑娘。”
直冲心灵的回答,是被珍视的语气,
陆知遥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泣,崩溃的窝在男人的怀里委屈大哭起来。
陆知遥“邢克垒,我以为我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陆知遥“可当听到她说生病了那刻起我还是会起恻隐之心。”
陆知遥“我…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那声宝贝,我还是发贱的心软了。”
陆知遥“因为她从来没有叫过我宝贝,还是那么温柔的一声…”
小孩子总是会期许着家长的宠爱与关心。
偶尔听到来为同学送午饭的家长唤自家孩子“宝贝”时,陆知遥总会觉得新奇。
在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后,她又开始变得羡慕。
历经多年,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了。
可这带有目的性的一声,不过是为了别人罢了。
陆知遥“今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说,尤晗只是因为童年过早失去了母亲,性子叛逆而已。
陆知遥“她说…她说尤晗喜欢演戏,喜欢做大明星,好不容易有了前进的方向,她必须得全力支持她。”
陆知遥哭的有些语无伦次,但她还是把内心里的委屈全部都在这个最爱她的人面前吐出。
陆知遥“可她忘了,我的童年不仅失去了父亲,还相对没了她这个母亲。”
陆知遥“我也是个演员,我也喜欢演戏,我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啊。”
陆知遥“以前她可以在下暴雨的时候去学校接别人的孩子自称妈妈,却忘记了留一把伞给在雨里毫无办法的我。”
陆知遥“现在她可以为了继女的热爱,来毁掉她亲生女儿的事业。”
陆知遥“她可以对所有人的孩子都抱有善意,拥有耐心。”
陆知遥“可为什么唯独我…不可以呢?”
在哭声中的一句句质问得不到最佳答案。
邢克垒只能心疼的搂紧怀里崩溃的小姑娘,一次次的亲吻她的额头,一遍遍的说着。
邢克垒“我在。”
陆知遥哭的有些缺氧,在男人一遍遍的安抚中,她终于毫无防备的睡了下去。
时间没有治愈好的伤疤,在这一刻重新移植上了一块新皮。
压抑多年的乌云,也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都过去了。
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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